张义一怔,似乎没明白对方的意思,老实回答道:“小子称呼您六爷啊。”
不待对方说话,他又继续解释道:“六爷,在小子老家,对贵人都是后面加一声爷的,小子不敢称呼您萧爷,那样犯忌讳,所以就叫您六爷了。您要是不喜欢,小子还是叫您萧管家吧。”
说完,犹如犯了很大的错误似的,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萧六也不是生下来就当管家的,那也是从仆役一步步爬上来的。最早人家都叫他“六子”“小六子”,后来升了主事,这才叫他“萧主事”,哪怕是现在当了一府的管家,也只是“箫管家”“管家”被人称呼着。
可是不管如何变换称呼,听起来都还是个下人。
但张义这一声“六爷”,就完全不同了。开始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可是听了对方的解释,心里再这么一品味琢磨,太适合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箫管家此时心里畅快,一上午的劳累都去了大半。
当即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就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欣赏着饭菜,一边随口问到:“小子,你叫什么来的?你老家哪里的?”
“不敢瞒六爷,小子叫于则成,老家是西京大同府乡下的。”张义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十足的影视剧里汉奸的模样。
箫管家也就是随口一问,对张义可没半点兴趣。只不过对方卑微的态度,很是满意。
当即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扒肉条放在嘴里。可是刚入口,就歪头吐在了地上:“呸,呸,怎么是凉的?李山也敢糊弄某吗?”
张义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六爷,都是小子耽误了时辰,是小子该死。”说完,就在地上磕头。
这番举动倒把箫管家整懵了,自己这么高的威信吗?发个脾气就能把这小子吓跪了?
随即想起了什么,对着地上磕头的张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义这才顺势停止磕头,但依然不敢抬头与管家对视:“是小子的错,耽误了时辰。”
箫管家摆手说道:“不是,你刚才进屋的时候,说什么大汉来的?”
张义这才“恍然大悟”道:“是的,小子刚进前院就被一个大汉拦下,被查看了腰牌,食盒也被翻检过,所以耽误了时辰。”
箫管家眯起眼睛,盯着张义问道:“知道那人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