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听张义叫自己“吴大人”,而不是吴叔,愣了一下,又看张义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心中大为好奇,但不敢做主,只得看向师父。
喜福也发现张义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但也向旁边的吴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义等松开绑绳,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双手,这才站直身体,向喜福抱拳,朗声说:“司使大人,这个弩确实和小子有关系。”
张义这才将析津府发生的所有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从爹娘发现有人跟踪开始,到白胡子老爷爷如何托梦教他复合弩,老娘让铁匠暗中打造。爹娘死前是怎么掩护他进入地道逃生。又说了爆炸以后,躲进坟地的安全屋,后假扮乞丐,伺机烧的粮仓和暗杀辽将,又如何在机缘巧合下,发现西夏秘谍,他将计就计,不仅助其烧了军备库,又让双方狗咬狗。连用计调开掌柜周全,去货栈翻找公据的事情都没落下。一桩桩一件件除了火药的事情,其他都说的清楚明白。
张义也是豁出去了,他只有一个目的,不能让爹娘死后,还背上一个私通西夏人的罪名。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交代个彻底。
听完张义的叙述,喜福和吴宇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下面,如青松般站立的年轻人,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才十四岁。
假如,假如张义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干出来的,绝对可以用惊世骇俗形容。
每一桩案子,放在皇城司,甚至是整个大宋,都是足以加官进爵的功劳。
可这些能是真的吗?喜福和吴宇师徒,低头沉思。在脑海里,重新捋了一遍张义说的话。似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吴宇抬头看着面前的张义,拿自家儿子做对比。二人差不多的年龄,面前这位年轻人,已经为大宋立下大功。而自己的儿子,除了一身纨绔的臭毛病,一无是处。
喜福也同样上下打量张义,这么个人才,不!应该是谍报的天才!居然被自己亲手送到国子监上学,想到这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不是陛下已经开了金口,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张义留在皇城司。
良久,喜福仰天一叹,对站在下面的张义说:“好孙儿,你受苦了啊。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