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斯文顿了顿,观察一会儿虎娇的反应,这才又道:“但是,如果能说服他们搬迁,无论是去秦岭还是白鹿原,咱家都能得到一股关键时候拿得出手的势力。”
“而且就算他们意外暴露身份,也不会有人联系到咱家身上,只会追着踪迹寻到深山里。”
孙紫苏不禁皱起眉头,质疑道:“你就这么确定,等他们搬了家,知道自己入了你的算计后,还会听你的命令?”
听到这话,李斯文嘴角上扬,胸有成竹的小声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某算计他们什么了!等他们走投无路,一筹莫展的时候,某不得已站出来,冒着杀头的风险接纳他们。”
“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孙紫苏歪头想了想,的确。
以她知晓的,山里人那种过于直率和简单的思考模式。
恐怕只会觉得,是李斯文实在看不惯富人们的恶行,出于自身心中的怜悯,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仗义出手,解救他们于倒悬。
而当孙紫苏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对这种算计没什么抵触的时候,不禁摇头讥讽一句:
“哎呀呀,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待久了,我自个都觉得自己变坏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善良了。”
李斯文斜睨了一眼正摇头晃脑的孙紫苏,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头一次出师救人,就把...”
话未说尽,就被孙紫苏猛地打断。
只见她手忙脚乱的拿起筷子,迅速从碗里寻了块肉,不由分说的塞进他嘴里,而后捂住他的嘴巴,瞪着眼睛,嗔怒的嚷嚷着:
“行啦行啦,吃你的吧,吃饭还堵不上你那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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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悠扬婉转的霏霏歌舞之声渐渐弱去,取而代之的是楼下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喝彩、叫好之声。
正当两人探头,好奇张望的时候,雅间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小妹,是我,大哥!”
听到刘伯钦的声音,李斯文这才想将前后联系起来,直直的看向对面的虎娇。
他就说嘛,之前三人正玩得好好的,虎娇突然就提议要返程,而且还故意绕远,带着他们来这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酒楼吃饭。
原来,药王他早就暗地里被安顿到了这里。
顶着李斯文探寻的目光,虎娇轻轻呼出一口气,轻轻将手中碗筷放置于桌上,露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们俩先吃着,我去瞧瞧大哥找我什么事。”
李斯文同样放下碗筷,不紧不慢的阻拦道:“不急,既然有贵客登门造访,还是请进来一同入餐才更好。”
说罢,李斯文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孙紫苏站起身来,步履轻快的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伸手拉开房门,同时微微躬身,抱拳一拜,恭敬说道:“孙道长,既在门外,为何不入?”
闻言,孙紫苏眉头一拧,下意识的就将目光投向门外。
果然,只见一位发须皆白,面色却如孩提般红润的道人正静静立于门外。
一双秋眸顿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人,口中却下意识的喊道:“祖父!”
话音未落,孙紫苏便迫不及待的小跑过去,双手紧紧挽住了道人那的略显消瘦的手臂。
同时扬起脑袋,撅着小嘴,在道人一脸的慈祥宠溺下,略带埋怨的哼哼了两声:“祖父你怎么不言声的就搬家了!甚至连封书信都不给我留!是不是都忘了我了!”
孙思邈有些尴尬的捋了捋胡子,而后摸着宝贝孙女的秀发问道:“祖父怎么会忘了你,只是事发突然,实在不好留下消息。”
孙紫苏也就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很关心祖父的安危:“那些来寻你的坏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孙思邈很是骄傲的拍了拍胸脯:“祖父的腿脚你还不清楚,搁这大山里没人逮的到祖父。”
说起这,孙紫苏就来气:“是啊,你多厉害呀,要不是李斯文带着我钻进山里找了好几天,我都以为再也找不到你啦!”
“你都九十多的人啦,跑这么远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