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娇姐姐,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大家都如愿的过上了,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那为什么,你却在哭呢?”
听到孙紫苏的询问,虎娇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方才情绪失控,暴露了心里的狼狈与脆弱,她有些慌张的伸出大拇指,迅速抹了两下眼眶。
然后咧起嘴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大大笑容,试图向两人掩饰自己心里那份难以言喻的落寞。
只是,她的这份伪装实在拙劣,不仅毫无作用,反而将她的心思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良久之后,虎娇握住脸上的温软小手,强颜欢颜道:“哈哈哈,紫苏妹妹说得对,现在确实是过上了好日子,可是...可是....”
“留在我儿时记忆里,那些善良淳朴的街坊邻居们都变了,一个个都变得陌生,变坏了...”
等孙紫苏重新坐好,虎娇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中翻腾的心绪,缓缓而道:
“恐怕你们也想不到吧,那个被砸了摊子人人较好,如今名声坏透了的张屠夫,以前是个豪爽仗义,很受到大家信赖的长辈。”
李斯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当日的刘伯钦将张屠夫的坑人手段,大而化小说成是把戏,这其中缘由就说得通了。
还一直觉得自己行侠仗义做了件好事的孙紫苏,却捂嘴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真的,我没骗你们。”
虎娇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离谱,但也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
“以前的张叔最喜欢笑了,每次看见我们这些路过的小孩,大笑声能传出三里。”
“而且每次我们从他那摊子路过时,他都会大方的送给我们一些自己风干的腊肉干。”
“虽然又苦又涩,嚼半天也咽不下去,但那灰扑扑的肉干,却是我们这些人小时候仅有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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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
孙紫苏想问,那为什么他们见到的张屠夫,会用鬼秤来坑街坊邻居,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眼里天杀的张屠夫,却是虎娇姐姐嘴中的张叔...
此时的虎娇差不多已经收拾好心情,开玩笑道:“紫苏是想问鬼秤的事情吧。”
“曾经的张叔出手大方,街坊邻居来他这里买肉卖肉,每个人都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小赚一笔。”
“买肉的会发现到手的肉分量比自己想的还重一些,卖肉的会发现到手的钱会比自己预料的多一些。”
“大家都戏称张叔的秤有灵性,还知道帮张叔揽客...”
李斯文眉头微皱,语气肯定的问道:“如今的鬼秤,是张屠夫曾经用来行善举的工具。”
“而今却突然变得坑人...这人若想突然改变,大体脱不了刺激,其中变化,应该与虎娇你所说的外来富商脱不了干系吧。”
虎娇点了点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也意识到了这小孩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思维却是惊人的敏锐。
倒也没觉得太惊讶,点了点头肯定道:
“文文说得对,虽然算不上是做赔本买卖,但张叔这么大方,总归是挣不到什么钱的,而一旦家里遭逢变故,到了要用钱的时候...哎。”
“原来如此,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呐...”
孙紫苏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这俩默契唉声叹气的家伙,甚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少听了几句。
这几句话没头没尾的,你们到底是在交流什么,懂了什么呀!
李斯文也注意到少女的窘态,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解释道:“商人总是逐利的,既然在酒楼和建房上花了大钱,自然要从别的地方补回来。”
“而要说最挣钱的自然是独家生意,同时还要关乎人的日常必需,比如衣食住行、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