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眉头紧蹙,想起了贞观最开始的那几年,因为天灾不断,二郎几乎是夙夜忧叹,日夜躬亲政事。
但越是陪着二郎如履薄冰的一路走来,作为命运共同体的她,就越不允许二郎在这种紧要关头出错:
“如今朝廷文武百官恳求陛下封禅,以陛下的脾气,虽然脸上说着拒绝,但心中一定是求之不得的。”
她长叹一声,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当这个碍事之人,去挡陛下和百官的路。
但阻止不恰当的政见,是她作为皇后的本分,既然清楚封禅的弊端,她就不可能放任:
“二郎太想要这个封禅的名义了,想要它来堵住天下人口口相传的,说他杀兄屠弟,逼父退位的悠悠众口。”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为何皇后......”李斯文明知故问。
“本宫说了,现在封禅还太早。”皇后抬了抬眼皮,目光幽怨。
“如今天下安定,四夷宾服,既然是百官恳求,陛下心动,又何来太早一说。”李斯文被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强行镇定道。
见李斯文还在和自己装糊涂,长孙皇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追问道:
“那你觉得以大唐现在的国力,比得上前朝炀帝登基之时?”
李斯文干咳一声,不太想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人家文帝可是给杨广留下了可供天下人三十年的储粮,就如今大唐这老鼠来了都流泪的内帑,你哪来的脸面敢和杨广比较。
“见你的样子,可是明白了本宫的意思?”
“臣......不知!”李斯文回答的异常心虚。
虽然明白了皇后担忧的点,但他明知,自己可不是魏征那面李二陛下珍爱的镜子,不敢那么硬气,逼急了李二陛下是真敢对自己用刑。
笞刑大板五十,杖刑大板一百......
你不许好处,凭什么要我冒着风险去忤逆皇帝,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哎,彪子你可真是气煞本宫!”皇后拿起佛经在案几上一拍,凤眸一瞪,死死的盯着李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