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孙皇后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斯文苦笑一声,拱手而道:“恕臣愚钝听不出皇后深意,还请皇后直接吩咐!”
“既然懋功和兄长都因为各自原因,不能接任尚书右仆射之职,那就只能先委屈药师兄继续留任了。”
“只是......在贞观四年时,药师兄率领大军逐鹿塞北,爬冰卧雪不小心落下了足疾,自那之后每日都要承受锥心刺骨之痛。”
“但即便是这样,药师兄依然是勤勉做事不曾怨恨,但陛下和本宫又怎么能无动于衷,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呀。”
长孙皇后一双明媚的凤眸,却有无尽的哀伤流露而出,甚至有些卑微的看着他......
李斯文看到她眼睛中的悲切,陡然醒悟过来,她明说的是李靖,暗指的却是自己的孩子,李承乾。
李靖勤勉做事,李承乾又何尝不是。
皇帝皇后两人对李靖是有所亏欠,而对长于乱世的李承乾又何尝没有亏欠,见昔日和煦宽厚的长子日渐消瘦,做父母的他们又怎么无动于衷。
她是在用一位母亲的身份,询问身为医生的自己,她心爱的长子高明还能不能治好,能不能像往常那样行如常人。
李斯文于心不忍,下意识的避开了长孙皇后请求的目光,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句话啊!”
长孙皇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面露为难的李斯文,心中不由一沉,语气愈发哀伤。
药师只是足疾就让李斯文这样难办,那高明又该怎么办,他可是落下得残疾!
这一刻的李斯文前所未有的讨厌大唐落后的工业水平,若是在一千四百年的后世,又怎么会让一位母亲露出如此哀情。
“臣......跟卫国公,不熟。”
长孙皇后心里一松,随后凤眸瞪得溜圆,没好气斥道:
“好你个虎彪就知道吓唬本宫!你和药师兄不熟,但是懋功跟他熟啊。再说,是本宫让你去给药师兄诊病的,跟关系熟不熟有什么关系。”
“皇后误会臣的意思了,只是臣所学的医术,跟巣老、太医署一众同仁,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