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冰醒悟过来,他太冲动了,忘了青环之前说得有多斩钉截铁,有多态度坚定,他这么做,无疑是给青环增加了痛苦。
马车走出不远,佟冰追了上去。
他多想像影视剧里的那个痴情男一样,追着出租车边跑边喊。
“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燕子,燕子啊……”
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叫停了马夫,丢给老头一锭银子。
老头疑惑的说明。
“公子,雇车的钱姑娘已经给过了。”
佟冰望着老头说。
“老伯,雪天路滑,劳烦你一路照顾好姑娘!”
老头得了超出雇车好几倍的钱,高兴得直点头答应。
车帘捋开,青环伸出脸。
“八爷,你多保重!”
“青环,我……你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佟冰视线,马车也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佟冰站在原地牵着马,佝偻着背,雪朵飘白了他的头,飘白了他的眉毛,飘白了他少许的胡子。
他站在风雪里,形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头,追忆过往的遗憾。
他自责,他犯贱,他悔恨。
拥有时,他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知道有多可贵。
不过一切都晚了。
人就是这般奇怪,当他(她)爱着你时,你放个屁,他(她)都说是香的,你让他(她)干什么事,他(她)都会义无反顾。
但他(她)心死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死在他(她)面前,他(她)都完全不为所动了。
佟冰才感知到,他忽然多爱青环,爱如潮水,却无处宣泄。
爱人已离去,留给他的,是无穷尽的思念和牵挂。
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
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
堪爱芳怀淡雅,纵离别,未肯衔愁。
浸沉水,多情化作,杯底暗香流。
凝眸,犹记得,菱花镜里,绿鬓梢头。
胜冰雪聪明,知己谁求?
馥郁诗心长系,听古韵,一曲相酬。
歌声远,余香绕枕,吹梦下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