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贺文简直被王仁智气的发昏,当初早听自己的劝,何至于有今天,他很后悔没有听从时朗逸陈鼎新等人的话,提前申请办理中成药专利。王仁智的态度令郭贺文苦笑不得,人家联东制药厂现在掌握主动权,中成药厂虽然无论是规模产量业绩还是生产经营历史都远超联东制药厂,但现在处于被动,任人揉捏。王仁智竟然还以其人之道还之,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像开玩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他那边还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川江、洲瓜礁、华亭,现在凌源又生事,郭贺文不知道王仁智有什么底气这么淡定。
郭贺文压住心头不快道:“我和你谈正事,你能不能好好说,我跑这么远为的是关系十几万人生计的大事,不是来和你说笑。”川江的药物研究所,云兰的中成药厂,横川王国的中成药厂,单单这三家企业现在就关系到两万多员工生计,其中川江还有一万多血奴,三万多人前景未卜,郭贺文心里非常着急。
在这些人之外,中成药的销售经营,各地原材料收购加工运输,各地采集原材料的民众,郭贺文不敢想象影响多少人的生活,十几万人的数字很保守。王仁智道:“就你知道十几万人靠中成药生活?我难道不知道吗?做生意讲究讨价还价,人家开出价码,咱们总得还个价吧?你也知道这件事无法善了,就先陪他们磨磨牙,你别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我说郭总你想过没有,联东制药厂专利权在手,为什么完全掌握主动权却开出这么低的价码?说他们为了国家联盟民众健康着想,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相信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心虚,如果他们很有把握的话,还会和咱们这么客气吗?恐怕恨不得把咱们的三家药厂夺走,并且罚咱们个倾家荡产吧?你怕什么?心里有鬼的是联东制药厂,他们心虚,想给咱们来个温水煮青蛙,等到咱们有所察觉时,恐怕那个时候人家才有了足以置咱们死地的把握。所以我说先跟他们耗,态度要软,要让联东制药厂感觉到咱们心里没底胆怯发虚,价码才会一点点增加,反正这个官司总会闹到国家联盟仲裁,动静越大越好,最好弄到尽人皆知,那个时候我看谁还敢徇私枉法。”
郭贺文长期从事药品生产,很早以前王仁智还在襄平时他就发现中成药,价格低廉的中成药令他发现其中的巨大商机,不然他绝不会义无反顾的率领团队与王仁智合作。追根溯源中成药可追踪到牧区,郭贺文相信联东制药厂在这方面毫无胜算,直到这时他才感觉王仁智早就等待这一天,他故意没有申请专利,不主动出手,筹划的是等待时机发起反击。
以王仁智目前的势力,根本无法与联东制药厂这种背后有几个大势力扶持的企业抗衡,他必须借助外界力量,这个外部力量只能是广大民众。国家联盟势力超然的五大财阀,相互之间倾轧争权夺利,没有一家能够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郭贺文这时才明白,王仁智这次不是没有准备,而是筹谋已久打的是有把握之仗。
郭贺文一旦想明白了,他的方法对策绝不比王仁智少,不再为中成药前途担惊受怕,原来是联东方面手握专利占据主动,现在中成药厂以对方仿制中成药发动反击,孰是孰非民众自有公论。郭贺文明白了王仁智的目的,民众的公论平时虽然看似起不到关键作用,但那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当中成药厂与联东制药厂的纠纷成为国家联盟各方关注的焦点时,民众的公论很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郭贺文现在似乎明白为何王仁智为何始终坚持不申请中成药专利,他很早就在布这个局,可是郭贺文仍然不相信他会取得成功,联东制药厂第一大股东为汇通天下银行,王仁智试图蚍蜉撼树,勇气可嘉但有这个能力吗?郭贺文感觉自己的思维突然短路,其实不是思维突然短路,而是因为王仁智的疯狂震惊,他不知是否该陪着与王仁智一起发疯。
联东制药厂是凌源国一家历史悠久的药企,资金雄厚,企业本身净资产仅有五百亿,常年羁押的血奴规模达五万人以上,自身以生产高档药物为主。对外投资高达四万亿以上,参股国家联盟内很多企业,虽然仅有五百亿股份,但依靠投资收益常期业绩极佳,年年每股收益在一个金币以上,zt市场股价每股从未低于一百金币。
联东制药厂第一大股东为汇通天下银行,持有股份高达百分之三十五,股东中五大财阀所属少说也有二百多,前二十大股东均为五大财阀中人。郭贺文现在根本看不上联东制药厂,虽然联东制药厂业绩极佳,但主要来自投资收益,仅云兰的中成药厂经过几年发展,如今年收益早已经超过五百亿金币,业绩远超联东制药厂。
郭贺文明白,正是中成药优良的业绩引来联东制药厂觊觎,但以前各方苦于仅有一家中成药厂,谁不敢贸然仿制中成药,几年来一直在等待时机。自从王仁智决定在横川王国设置中成药厂之日,郭贺文就明白有这一天,只是不清楚谁抢先下手,势力雄厚拥有深厚背景的联东制药厂抢先不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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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推出中成药以来,中成药销售经营网络几乎覆盖国家联盟,仅有凌源国这个大国市场中成药尚未进入,也恰好给了联东制药厂留出市场空间。郭贺文认为王仁智与联东制药厂掰手腕纯属自不量力,不说联东制药厂有汇通天下银行的背景,即使是五大财阀的股东也不是王仁智招惹得起,他这是在以一己之力挑战一座巍峨的大山。
这几年郭贺文借着中成药与他的团队一同发展,一旦败给联东制药厂,那么这一切将一去不返,他实在舍不得,他认为还是不要与对方硬拼给双方留退路,他问王仁智道:“老大,你想过没有,你在和什么人斗?你认为有几分胜算?我反正认为你没有丝毫胜算,失败的后果是什么用不着我告诉你吧?”
王仁智道:“还没交手你怎么知道谁胜谁负?我承认咱们没有一丝胜算,这又有何妨?我认为即便失败也要与对方斗一斗,不斗民众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郭大哥,我与对方斗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争胜负,而是通过这场官司让国家联盟所有民众看清楚汇通天下银行帮助各方权贵富豪强取豪夺的本质,这个代价虽然很高但我并不是付不起,值得付出这个代价。”
看见郭贺文试图开口劝自己,王仁智赶忙阻止道:“你别急郭大哥,听我把话说完,输了并不可怕,大不了这三家药厂给他们,没什么了不起,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怕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联东制药厂现在抢先申请了那些专利,三家药厂给他,联东制药厂只不过获得这三家的固定资产,中成药的配方在我手里,有配方,我给你你郭大哥完全放权,难道你还打不败联东吗?到那个时候再看看谁死的很难看?”
郭贺文道:“不对吧?这不是你之前一贯与人为善的个性?难道你与联东制药厂有解不开的死仇?付出巨额代价就是要把联东制药厂置于死地?”王仁智说的一点也没错,无论胜负都是暂时现象,只要放开郭贺文的手脚,郭贺文确实有能力把联东制药厂置于死地。绝大多数中成药配方掌握在手,联东制药厂矢口否认仿制中成药,即便官司胜诉也只不过得到三家企业,不敢追索药方,否则等于承认仿制人家的中成药。
手握中成药配方自然可以申请专利,又有能源专利,能源基地不在话下,有了这两个大杀器,郭贺文可以把中成药价格压低五倍甚至十倍以上。五倍也罢十倍也罢,只不过是利润高低的问题,等到国家联盟遍地都是廉价的中成药时,不光是联东制药厂,所有药企都没有活路。
任何人都不敢犯众怒,避免遭到围攻,郭贺文疯狂压低中成药价格,导致所有药企没有活路,这些药企届时恨的不是郭贺文,而是逼迫郭贺文发疯的联东制药厂,联东制药厂还有活路吗?为了置联东制药厂于死地,未伤敌先伤己,如果自身有这个实力,这种两败俱伤的残酷竞争屡见不鲜,可自身实力并不雄厚,这么做值得吗?
郭贺文道:“兄弟,你为啥非要和联东制药厂死磕?你们之间素不相识没打过任何交道,你又不是不明白,联东制药厂背后有汇通天下这座大山,你考虑过最终的结局吗?”郭贺文认为王仁智此举很不明智,他根本没有扳倒汇通天下银行这座大山的能力,最终最好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陪着联东制药厂一起死。
王仁智道:“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我不能始终隐忍下去,近期的形势你又不是看不出,无论在任何方面咱们都举步维艰,不反击今后势必更加艰难。川康和川北国的情况你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华亭竟然发展到直接对我身边人下手的地步,联东制药厂为什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发难?他们一直在等这个时机。川康也罢川北国也罢,都是些小麻烦,也是些小喽啰,咱们拿这些小喽啰都没什么好办法,人家的势力比咱们大,了不得和人家打个平手,咱们可能吃的亏还多。联东制药厂背景深厚,又有雄厚的实力,郭大哥你想一想,如果最终咱们和联东制药厂打个两败俱伤,或者说联东制药厂惨胜,之后会形成什么后果?”
枪打出头鸟擒贼先擒王,郭贺文总算明白王仁智这么做的目的,这时他才明白他很早以前就在布这个局,这是一场郭贺文眼里用鸡蛋和石头之间的战斗,中成药是他唯一可以拿来战斗的武器。这是一场实力极不均衡的战斗,王仁智处于绝对劣势,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唯一清楚的是各地有汇通天下银行为背景的各方势力。
在这场各方面均处于下风的战斗中,王仁智把正面战场选择在中成药领域,这是他唯一可掌握主动权的领域,无论他手里是否掌握专利,中成药的配方只有他拥有。郭贺文不得不承认,王仁智选对了战场,虽然他认为王仁智毫无胜算,但是联东制药厂获胜后很可能导致国家联盟中成药大范围消声灭迹,联东制药厂面对的将是国家联盟各方的怒火。
五大财阀所属掌握联东制药厂绝大部分股份,联东制药厂在各地投资高达几万亿,各方势必把怒火发泄在这些投资项目之上,等于在五大财阀内部挑起纠纷。郭贺文这时已经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与王仁智捆绑在一起,被迫裹挟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这场战斗的胜负对王仁智无关紧要,此战等于对其它各方是一个震慑,郭贺文和联东制药厂差不多,无论胜负他都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