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蟋蟀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昨天你刚回来,我也有点事儿要处理,所以就没跟你谈。”
“前面的活还没完,唐林今天肯定会过来,到时候问问他吧。”
周安东看着走过来的简秋,站起身:“你来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餐,在这吃吧,等唐林过来。”
在这里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老蟋蟀根本不会客气,很痛快的应承下来。
周安东扶着简秋:“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
简秋抚摸着肚子,无奈的说道:“我是被这个小东西踹醒的。”
老蟋蟀问道:“快生了吧。”
“预产期是月底。”
周安东扶着简秋走进了餐厅,老周同志则拄着拐棍儿站起身,与老蟋蟀一同跟随着进入了餐厅。
此刻,吴姐和几个保姆正围坐在一起闲聊,见到周安东等人进来,立刻起身问好。
她们都来自农村,周安东也是农村出身,老周同志和袁立英更是当了一辈子农民。
因此,这个大院并没有什么规矩,不需要她们整天拿着笤扫和抹布,没活也要找活干,害怕主家不高兴。
只要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她们便可以自由支配时间,聊天、睡觉、打牌或者请假外出逛街都没有问题。
而她们也深知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明白主家对她们好,自己可以放松,但不能放纵,她们始终保持着自我约束,默默遵守着内心那份无形的准则。
吴姐和几个保姆把早餐端了上来,包子、油条、豆浆、粥还有几种小咸菜。
他们正吃着呢,唐林和张佐两个二货来了,一进门儿,冲着老周同志喊了声叔,然后坐了下来。
吴姐又给他们拿了副碗筷,两个人也不客气,拿起包子就咬。
“我知道你们今天会过来,没想到会这么早。”周安东喝了口粥,抬头看了眼窗外:“没错啊,太阳是在东边升起来的。”
“我今天事情多,不找起来不行啊。”
唐林把嘴里的东西咽不下去,在包里拿出两份请帖,一份放到简秋面前,一份放在老周同志面前。
“叔、嫂子,我八月一号结婚,这是请帖,你们一定要去。”
老周同志打开请帖,高兴的说道:“好,我跟你婶子一定会去。”
唐林和张佐这两个家伙,没事儿就会过来看看,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收拾前面的院子,他们天天跑过来蹭饭吃。
老周同志和袁立英也把他们当成亲侄子看待,现在唐林亲自把请帖送过来,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简秋拿着请帖,满脸的遗憾:“你的婚礼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没事儿!”唐林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全都塞到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东哥去就行。”
当他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份请帖,放在老蟋蟀面前。
“老蟋蟀,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也来喝杯喜酒,什么都不要带,我不收礼,来给我捧个场就行。”
老蟋蟀是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请帖,让他非常意外。两人算是熟人,但谈不上是朋友,在今天这个场合能接到唐林的请帖,肯定是因为周安东。
但不管怎么说,唐林这样的大院儿子弟结婚,能给他这个遗老遗少送请帖,就是对他的认可,这让他非常的高兴和感动。
“唐总,您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周安东放下筷子,把碗里剩的一点粥喝了。
“老蟋蟀今天过来,就是要问问,前面那三十多套院子你有没有兴趣。”
“有啊!”唐林立刻就精神了:“他们都想卖?”
周安东把事情说了一下:“让老蟋蟀带你去找二员外,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能说服房主。但现在住着二百多户,在签买卖合同之前,你要先跟这二百多户的租户沟通好,他们愿不愿意搬离。”
“没问题的。”唐林信心十足的说道:“我给他们安排楼房,租金上浮也不会太多,他们肯定会搬的。”
这个周安东倒是相信,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一个不想逃离大杂院儿的。之前那四套院子的租户,就是这么弄走的,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就搬了,很怕唐林反悔。
“行!”周安东说道:“你看着办吧。”
简秋也放下了筷子,对周安东说道:“爷爷知道你回来了,让我们过去吃午饭。”
周安东问道:“爸已经去粤省了吧。”
“上个月底就走了。”简秋一只手住着周安东肩膀站起身,活动了两下:“妈没有走,等我坐完月子后她再过去。”
周安东也站起身,扶着简秋在餐厅来回活动着:“等你坐完月子都九月了,剩一个月就是婚期,还不如等婚礼结束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