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我这里可没有酒杯。”崔德民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平日里基本上是滴酒不沾,除非在照相馆有应酬,如此家中不可能有酒杯。
“那就茶杯,茶杯你总有吧!”卢朝宪从桌子上取了两个茶杯,分别倒上酒,“街头刘老三家的咸水鸭,我刚刚买的,就剩最后一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嘴,看上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崔德民皱皱眉,暗暗探口气还是坐了下来,但丝毫没有举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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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朝宪递过一只鸭腿:“先尝尝!”
崔德民确实也饿了,两人当即吃喝起来,不过他很有分寸,无论卢朝宪如何劝,就是一口不喝。
卢朝宪也不好劝,就自己喝,很快两人大半只鸭子就下了肚,卢朝宪喝得面红耳赤,又说起了给崔德民介绍媳妇的事,崔德民心思不在这上面,哼哼哈哈的应付。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卢朝宪趴在桌子上头一歪竟然打起了呼噜。
崔德民无奈摇头,他也知道卢朝宪虽然有酒瘾,但酒量着实不行,刚才喝了大半瓶,明显已经超量了。
“卢大哥,卢大哥……”
崔德民轻轻晃动卢朝宪的肩膀,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属实睡着了。
天色不早,他试着扶起卢朝宪,但卢朝宪这人身体已经发福了,他一个人把他拖回家着实要费一番力气。
想到自己晚上并没有其他的行动,便决定留下卢朝宪一宿。
卢朝宪躺在床上,鼾声不停,崔德民心中烦闷,坐在桌前将剩余的少半只盐水鸭吃了,吃着吃着觉得眼皮打架,于是将对面的椅子搬过来,两只脚搭在上面,蜷缩在椅子上开始打盹,他估摸着睡十分钟就能缓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崔德民朦胧中听到外面咚咚的敲门声,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似乎重若千钧,浑身也是瘫软无力。
“卢师傅,卢师傅……”
“咱们可是说好的纸人今晚十点前送到我们家里,你这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姓卢的,你要是耽误了时辰,老子跟你没完!”
“开门,开门……”
崔德民感觉到大事不妙,挣扎着起身,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紧接着他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杂沓的脚步声次第响起……
……
南京城,一个偏僻的宅子中,罗延明正在慢悠悠地喝茶,喝茶能够让他的脑子更加清醒。
一个杀手的身手可以不行,但脑子一定要好使。
敲门声忽然而至。
罗延明眉头一皱,走过去,隔着门板上的孔往外看。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这个时候有些文化或者是做生意的男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装束。
“草原的青骏会奔向何方?”罗延明隔着门板问。
“弓镝所指,便是马头所向。”来人回答,声音尖细得像个女子。
暗号对上了,罗延明拉开门闩,放他进来。
来人把礼帽摘下,露出一张枯瘦面孔,还有一个尖削的鹰钩鼻。
“我是‘彭祖’。”
罗延明盯着他看,他先前没见过“彭祖”,只知道他在南京有着深厚的背景,给自己开出的价钱也是比较公道的。
事实上,这位“彭祖”是那位跟刘海阳一起出现的中年男人派来的,罗延明对他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我需要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罗延明紧握着匕首,充满警惕。
“彭祖”忽然蹲下身子,崔德民猛然后退了一步,双眼凶光大盛。
“彭祖”笑了笑:“呦,警惕性还挺高,不要一惊一乍的,我还能把你给吃了?”
说着,他从脚踝处摸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枚玉佩。
罗延明警惕地接了过来,仔细观察上面的云纹,果然跟自己的那枚玉佩是一模一样的。
当初这两枚玉佩便是一对儿,拆开之后各自保管,既然对方能够拿出这枚玉佩,必是“彭祖”无疑。
罗延明握着这枚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事实上,他跟“彭祖”已经合作了十余次,对方价格公道,而且每次都是预付全款,没有过任何的扯皮,是个值得好好维护的客户。
事实上,他自己也做的不错,但凡是“彭祖”交待的事情,都办得极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