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站长神情凝重地说,“我要你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获取情报,否则宁可不动,明白吗?”
露露心里荡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点点头。
一曲舞毕,热烈的掌声四起。
站长回到了座位上,而彭浩良这个老狐狸也早就离开了。
在婆娑起舞的间歇之间,陆德生安排了很精彩的表演,包括世界第一流夜总会水准的魔术,还有冶艳入骨的七脱舞,将男人们的眼球牢牢地吸引住了,便是跟着来的那些贵夫人们,也是一边红着脸催骂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看向台上那些风骚的舞女们。
这时,警备司令部的参谋长张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了站长的对面,笑眯眯地道:“茅站长,还是年轻好啊。你看,我们这里最漂亮的露露小姐都是抢着第一个和你跳舞,美人在怀,轻歌曼舞,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他和站长在南京时便是老相识,关系自然与他人不同,两个人之间的交谈亲切随意,毫无隔阂。
站长也是笑着说道:“参谋长说笑了,你是知道我的,很少参加这样的大型宴会,是陆会长再三盛情相邀,我才前来的。露露小姐风华绝代,佳人盛情相约,我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吧!”
张锐是知道站长喜好清静,平时是不太愿意应酬,这一次肯来赴宴,确实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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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站长在外面找女人,跟露露跳舞也属于逢场作戏。但是这种场合,不谈论一点女人的话题怎么可以。
这时,陆德生也坐了过来。
张锐哈哈一笑,向着一旁的陆德生说道:“陆会长,还是你的面子大,茅老弟平时可是难得来到这种场合,你可要领这份情啊!”
严格来说,张锐是陆德生的子侄辈,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两人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亲密,依旧是用官面上的称呼相称。
陆德生也是满面笑容,口生莲花,微微躬身笑道:“其实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哪里能有那么大的面子。我去登门相邀之时,可是说你张参谋长要前来,人家茅站长这才答应来的。说起来,我也得感谢你才是。”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是相视一眼,开怀大笑,陆德生不愧是久经场面的大商贾,说起话妙语连珠,风趣横生,让人如浴春风之感。
市政委员会的一名副秘书长也赶紧走了过来,此人姓叶,在临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也在受邀请的行列。
不过,前一阵他分管的秘书处干部刘振华忽然被确定为日本间谍,这让叶秘书长着实胆战心惊了多日,此时见到茅站长之后不免矮了三分。
间谍案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叶秘书长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过去了。
刘建华这件事就像是一把利剑,一直都会在自己的头顶上悬着,没准哪天就会有人又借这件事攻讦自己,而茅站长的态度极为关键,甚至可以说是决定着他的命运。
在案件的侦办当中,他都是和行动组的人打交道,根本见不到茅站长本人,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和茅站长接触一下,以期能够在茅站长面前留下一个好形象,以便下一步再做接触。
跟在叶秘书长身后的,还有两名政府官员,站长并不认识,他也是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说到底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于是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几句,便向守在一旁的王韦忠使了个眼色。
王韦忠自然明白站长的意思,迈步上前伸出手去示意,邀请叶秘书长到一旁交谈,如果真的有事,可代为转达。。
一直作陪的陆德生看在眼中,暗自点头,不亏是特务处最年轻的外勤站站长,轻描淡写的就打发走了这些人,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政府官员,在这位茅站长面前却恭顺地不敢多说一句。
陆德生陪着茅站长和张锐聊着,他做生意有张锐这个实力强劲的子侄辈罩着,按理说已经是畅通无阻了,但近几年随着特务处的日渐崛起,茅站长这号人物也是越来越重要,其实力令人不可小觑。
临城军事情报站负责监督节制本地的军警宪,有些时候说起话来,比张锐这个参谋长还要好使。
对于茅站长的到来,陆德生非常高兴,连着和茅站长喝了三杯。
可是,他毕竟是身为主人,今天来的宾客都要照顾到,不能光陪着茅站长,冷落了其他的宾客,只好告罪一声,叮嘱张锐好好地陪着茅站长,身前去迎接应酬,张锐便陪着站长说话聊天。
“茅老弟,是不是刚才和彭主任之间有些不愉快?”张锐试探问道。
茅站长呵呵一笑:“怎么,连参谋长也看出来了?”
“按理说,你们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不该多嘴,可是今天这个机会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彭浩良此人可是个笑面虎,你现在得罪了他,可要做好防止他背地里使绊子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