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在云层中的青龙身体里覆盖一层绿色的光泽，它的伤势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绿色的鳞片重新凝聚，覆盖在它的身体上。

整个战场，死伤无数，只有陈攸和惊云，一人一鸟而已。

青龙一吼，一股庞大的龙威袭来，陈攸原本就颤抖的身体在这一刻全然呆滞住。

陈攸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青龙。

“小家伙，快跑吧，你还年轻，不必和我们这些老骨头死在一起。”

陈攸身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已经奄奄一息，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身体，他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看向陈攸，只是这么侧着头，声若蚊蝇，颤颤巍巍。

可是就是这么细小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刺耳，陈攸的心里好像被什么触动。

“跑吧，告诉身后的弟兄们，别来这里。”

“小兄弟，逃吧，我们不怪你。”

……

一声又一声叹息传来，陈攸不知道这些声音从何而来，仿佛来自于这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但是又仿佛来自于他心里。

微微侧过头，看着那边半跪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孙玄，回应陈攸的只有孙玄失望的目光。

陈攸看向孙玄的目光，那目光里是不甘、是落寞、是绝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攸仿佛还看到了另一种情感，从上万道叹息声中，从数万万道尸体当中，陈攸直直地找到那一种目光。

那道目光里，陈攸看到的，是希冀。

“跑吗，跑了又能如何。只要这青龙还存在一日，人族拼杀出来的生存地随时可能破灭。如果人人遇到困难都只会逃跑，那么人族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陈攸摇摇头，不知道是怎么一股力量，让他从青龙的恐怖龙威之下清醒过来，颤栗的灵魂仿佛获得新生。

如果真要找到一个词语来形容它的话，陈攸觉得，那应该是死亡的力量。

数万万先驱立于身前，陈攸为何要跑，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前辈，你们说笑了，跑又怎么能跑得掉，跑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以后又怎么办。

青龙不灭，我们的领土注定要受到威胁，我们的努力注定要付诸东流。”

陈攸顿了顿，看向青龙，突然眼中露出一抹狠厉:“既然跑不掉，那就杀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