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火枪本质上是由厚重的铜管制成,管身中空,前端口径宽大,后端则相对狭窄。枪管内部没有膛线,亦没有瞄准装置。其铸造工艺显得粗糙,不够精细,表面呈现出深邃的蓝色。
尽管如此,它的分量十足,当战斗中无暇重新装填时,它便可作为一根棍棒使用。挥舞起来,足以打断敌人的肢体和骨头,成为一件实用的近战武器。
“递给我!”刘启伸出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伯恩疑惑地询问,“殿下,您需要些什么?”
“火药和弹药!”刘启的回答简短而直接。
“殿下,那些东西微臣实在不敢带入宫中!”季伯恩惊慌失措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微臣从未敢有过这样的想法!”
“你真是缺乏主动性!”刘启不悦地批评道,“我平时很少会要求你做什么,但当我提出了要求,你应当无条件听从并尽力完成!”
感受到太子话语中的轻蔑,季伯恩心中涌起了满腔的不满与惊慌。他感到不公,因为他自己的建议才导致了火枪的出现,他感到惊慌,因为这并非太子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而他却始终无法满足。
然而,火药和弹药,他实在是不敢携带!这不仅是因为将它们带入宫中极为困难,更因为自从他被派到太子身边,他的父亲季武忠已经多次严厉地告诫过他,甚至给予了严厉的惩罚。
老一辈的人习惯通过体罚这种直接而简单的方式教育他们的子女。
一顿痛揍之后,他得到了严肃的警示:绝不能利用太子的身份去做出不当行为。每次陪同太子进入皇宫,他都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是何等重要,绝不可做出越矩之事。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比痛揍更为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包括断腿等酷刑。
“或者,”季伯恩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微臣身份卑微,实在不敢将如此危险之物带入宫中。若是殿下和太祖皇帝有所吩咐,他必定会悉心筹谋,设法解决问题。”
刘启思量了一会儿,“嗯,那你先去趟,将我的叔叔请来。”
“遵命!”季伯恩立刻表示同意,并且迅速地离去。
在表演艺术界,他们并非孤立的存在;富浪及其他贵族子弟也在附近休息。
刘启轻咳一声,“富浪,不必休息了,命令大家准备训练!”
“立即集合!”富浪高声下达命令,旋即,九位贵族子弟迅速组成数个小型方阵。
宗毛侯和钟卯负责掌管皇宫的仪仗骑兵,担任着整个皇宫的防御重任。那天下午,刘启被引导至仪仗骑兵的训练场。实际上,他敢于带领太子前来,是因为得到了太子的允许。刘邦虽然期望他的孙子在学业上能够有成,但也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只会埋头书本的的书呆子。
“殿下是否想聆听火枪的射击声?”钟卯随口问道,“微臣可以安排人为您演示一次,让您亲身体验。”
话音未落,九名手持火枪的步兵便从表演艺术场中走出,排列成两行。
前排的士兵握紧火枪,而后排的两人则负责装填弹药和火药。
“准备!”骑兵军官高声下达命令,“射击!”
轰鸣声伴随着浓烟,突然升起,营造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画面。
刘启站在火枪手十九步开外,清晰地听到由于后坐力强大,步兵几乎无法稳握火枪,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
这些火枪,与其称之为步枪的原型,不如说在此刻它们更像小型火炮,它们的口径和火药装填量都大大超越了早期的步枪。
轰鸣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让人的耳鼓震动不已。烟雾弥漫,遮蔽了一切,使得声音难以辨认。
“停下,不必继续射击了!”刘启的声音穿透了混乱,“尽管周围的人都在努力维持秩序,他仍稳步前行,最终抵达了射击目标所在区域。
尽管火枪的爆炸声令人心生恐惧,但它们在准确性上的不足同样令人遗憾。经过两轮射击,前方九个目标中仍有五个保持完好。
“殿下,还有其他什么需要聆听的吗?”钟卯宽慰地问道,“或者,是否应当让某人带来几门大炮,让殿下亲自体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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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骑兵对火器极为看重,但此刻聆听之后,其准确性——”刘启皱起眉头,“确实令人有些失望。”
“准确性的提升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钟卯不以为然地回应,“当数百支火枪同时开火,便能要么击垮敌人,要么将其惊吓得失去理智!而且,您刚才所听到的只是单次射击;在实际战场上,战术布置远非如此简单!”
“实际上,使用的弹药类型也有其特定限制;在真正的战斗中,是不会使用这种固态的青铜子弹状投射物的。士兵们所使用的是由粉末状铅、铜片以及其他物质混合而成的弹药。当敌人迫近时,他们会发射大量的这种投射物,从而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即便是英雄,也无法抵挡那样的冲击!”
“这听起来就像是霰弹枪的原理。”刘启沉思着,似乎在脑海中构建着这样的场景。
“然而,这种武器在与弓箭或长矛的较量中仍显得不足。”钟卯补充道,“火药装载不足时,它在炮管中就有可能爆炸;装载过多,则导致子弹射程缩短。经过几轮射击后,火枪会变得异常炎热,以至于让人难以握持。我记得有一次,我随骑兵一同出战,附近的步兵在开火的同时,竟然还忍不住尿尿。结果,火枪被尿液淋湿,竟然无法发射。”
桶内的爆炸是由于铸造技术上的缺陷,而步兵在控制火药量上的困难往往源于他们的训练不足。有时,他们要么未能装载足够的火药。
刘启静静地聆听着,随后用沉稳的嗓音说道:“叔叔,你能帮我找几位擅长制造火器的熟练工匠吗?”
“您打算让他们负责些什么?”钟卯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构建宏大王朝的过程中,前朝的一些陈旧制度被沿袭下来,其中就包括工匠的定位,他们往往与社会的下层阶级联系在一起。一旦某人被认定为工匠,其后代便注定要世世代代继承这一职业,他们的社会地位也因此受到极大的限制。
目睹了刘启的决心后,钟卯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这个月驻扎在营地时,确实有几个工匠在值班,他们负责为兄弟们修理骑兵的装备和盔甲。我立刻让人将他们唤来,以便您亲自询问。”
几道颤巍巍的身影被叫到跟前,他们走近时双手抖个不停。这些人是工匠无疑,他们的双手因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布满了老茧。
“孩子们,向太子磕头,愿殿下千秋万岁,寿比南山!”
刘启坐在宽敞的椅子上,温和地说道,“起来吧,都起来!”随后他询问跪在自己面前的工匠们,他们身体平趴在地上,像是在爬行,“你们当中谁是负责的?”
在工匠之中,一个约莫三十九岁的中年男子颤抖着回应道:“臣乃曲二,是这些工匠的首领!”
“你会制造火器吗?”
“自从大王朝时期起,我们家族便在军械库中负责制造大秦的火炮!”曲二回答,“到我手中时,已是第三代了!”
“曲二,你起身说话!”刘启命令道。
“臣乃曲二,不敢起身!”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起了他的肩膀,原来是钟卯的大手突然动作,将他拉起,“太子有令,命你起身,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