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吕雉手中的手帕被抓得如此紧,几乎要被撕裂。当刘彻抵达时,她便拉着她的孙子,朝东宫走去。
在吕雉心中,这一切就像镜子般清晰:那个孩子,英帝,正在试图对她施加他的影响力。
她并非他的生母,尽管她已经荣升为王后。她所生的孙子永远都是英帝的臣民,无论他的地位如何显赫。
“这个月的学业进展如何?”吕雉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对刘彻问道,“导师们是否有对你的努力给予表扬?”
“嗯,他们并没有直接表扬我,但是在本月,皇帝——我的父亲——访问了大学,并且接见了那里的许多学者。”
吕雉焦急地询问:“皇帝和阁下的父亲有没有聆听阁下的课业?”
“没有,皇帝和我的父亲前往大学,是为了观察我哥哥的学习情况。他详细地向皇帝汇报了学习情况,皇帝听后非常满意,学者们也纷纷称赞他,说他是我们东宫的骄傲!”
听罢,吕雉的内心陷入了一片混乱。
她才在几个月前被赞誉为有德的孙子,而今却成了东宫的宠儿。若是时日更长,他获得了更多的宠爱,世人又会作何评价?
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一丝怨恨。
“奶奶,你弄疼我了!”刘彻突然大声说道,因为吕雉的手握得太紧了。
吕雉缓缓地弯下腰,语气沉重而强调道:“儿子,记住,在大学里,你必须努力学习,你必须在学习上超越你的哥哥,你明白吗?”
刘彻看起来颇为困惑:“奶奶,学习是为了培养品格,为什么我必须超越哥哥?而且,比较自己有什么用?他是太子的孙子,是我无法比拟的地位。”
“这绝对不行!”吕雉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语气充满了命令式的坚决,“你必须要在学习上超越他,这是目前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你明白吗?”
见到她扭曲的面容,刘彻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并未完全理解奶奶的用意。
吕雉紧紧握着他的手,领着他走回原地,“记住,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你的父亲在内!”
“我记得!”
软轿在缓缓摇晃中前行,刘启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尽管他现在是汉帝尊敬的孙子,长辈和祖母的宠儿,在宫中享有一定的地位,但他的年纪尚小,难免会被人小觑,这往往会导致一些不合理的猜测。这种猜测是难免的。自我保护是人类的天性,世界上遍布着权谋与算计。然而,此刻的他仍然处于长辈的庇护之下,远离这些复杂的真相。
“现在,我或许还如同雏鸟般稚嫩,但终有一天,我会展翅高飞,成为真正的雄鹰!”
刘启逐渐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神情。
他任由旁人费心策划,他们的所有努力在他高贵身份的面前都将显得无关紧要。若是他们胆敢打扰他,那么只需时间稍长,他便会做出最终的决定,掌控一切。
软轿缓缓落下,停在了坤宁宫的朱红大门外,刘启在贾贵的引领下踏入了宫殿。
“需要我为您铺路吗?”贾贵躬身站在坤宁宫厚重的大帘子下,语气中满是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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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跃过!”刘启后退几步,聚集力量,随后轻身一跃,轻巧地越过了帘子的门槛。
他稳稳落地时,注意到对面站着一位满脸浓须的大胡子男人,他的表情显得异常沉溺。
“大叔叔!”刘启兴奋地喊道。
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钟玉秋的长子,刘启的亲叔叔,族长钟马,中茂公。吕后亲切地唤他童年时的昵称,刘伟。然而,在他人面前,他则以恭敬的态度被称为茂公马。
“殿下,我向您致敬!”钟马恭敬地鞠躬。
“所谓的‘长辈关爱’或许源于生理上的联系,”刘启心中想着,“大叔叔,我们是一家人,无需这么客套!”他边说边亲自扶起钟马。
钟马在听刘启说话时带着微笑,“殿下,你真的长大了,这么低的门槛都能轻松跃过!”他稍作停顿,然后用柔和的声音提醒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别摔着了!”
“我不会摔的!”刘启自信地回答,“等我再大一点,我还要找叔叔教我骑马呢!”
“今天我们就来骑马吧!”钟马兴奋地回答,随即蹲下身来,背对刘启,“来,爬上来!”
刘启不假思索地跳上了钟马宽广的肩膀。随着站起的钟马,刘启稳当地被背着前行。
“殿下,抓紧了!”钟马提醒道。
“我抓得很稳!”刘启自信地回应。
此时,吕后从大厅中听到喧闹声,走出来一看,眼前的场景让她惊讶得几乎掉落下巴。
“哦,这两个叔叔真是顽皮!”
吕后心中感叹着亲情的温暖,外国使节自然不得进入内宫。然而,钟马却是个例外。尽管他也是汉朝的臣子,但在吕后眼中,他更像是她的一位长辈亲属。自孩童时代起,钟马就在吕后的庇护下成长,被她视如己出,收养为孙子。
“人们常说,叔叔和侄子之间的纽带是血缘相连的,这确实没错;这两个叔叔是真舍不得分开!”吕后从幕后传来声音,她的话语被周围留着胡须的男人所重复。
留胡须的男人是钟马的妹妹的丈夫,冯胜,属于楚族的一员,是五大祖先之一的后裔。他环抱着自己怀孕的妻子,说话时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在家里,叔叔从不这样。一看到王子,他就忘却了一切!”
她的姓氏是冯,她是第五位祖先冯生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