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在皇宫一个小偏房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汉献帝在赵岑的安排下上朝，他明显精心装扮过，今日特别的有天子气象，就连龙袍也是一件崭新的。

从寝宫到未央宫，汉献帝都面带笑容，一边走，一边到处看，仿佛看不尽这洛阳皇城的景色。

不过刘毅在远处看见，分明感到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最终，汉献帝没有食言，他按照昨夜所说的细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小心失足滚下台阶，额头被撞了一个大坑。

“陛下！”

“陛下！”

文武百官一下全都慌了，纷纷冲上去救驾，但却被赵岑带着禁军拦住。

“任何人不得靠近，快传太医！”

赵岑让文武百官就在五步之外跪着，他也亲自来到汉献帝身边。

此时，汉献帝满头的血，已经是气息奄奄。

他摔落的时候，故意用头撞了台阶，头骨都给撞碎了。

“朕不行了，朕没救了。”

汉献帝气息奄奄，咬牙坐起来，看向文武百官，露出一道惨笑。

这些文武百官，绝大部分早就是刘毅的人了。

真正忠于汉室，忠于他汉献帝的人，早就被刘毅清洗得干干净净。

不过毕竟是汉献帝出事，文武百官无不着急，流泪，有人看见汉献帝的伤势，当场就哭成了个泪人。

汉献帝微微闭眼，也不管这些人是真的担心他还是假模作样。

他缓缓说道：“朕这一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终究不能中兴大汉，还引得外族来袭。朕……有愧，朕……不甘……”

几句话说完，汉献帝便大口喘息。

赵岑在旁边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就担心汉献帝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过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汉献帝比谁想的都更有种，也更洒脱。

“逆不了天，改不了命，朕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他微微闭眼，文武百官，群臣痛哭。

汉献帝挣扎着让赵岑扶着坐起来，悲叹道：“这就是天意吧……传朕旨意，朕，不慎跌落台阶，重伤不测，不能理政。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叔公刘毅，为人忠孝，公忠体国，朕死之后，传位于皇叔公，刘毅！”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不过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