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丁征的话,张四维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哼,你志向不在此,你的志向在哪里,就是后院那几条狗,几只鸟,还是你在烟花巷里面养着的那几个妓女呢……”
张四维拍了桌子。
张丁征还是丝毫不惧,嘴上一点都不含糊:“哎呀,父亲,你还是读书人呢,怎么,怎么说话这么粗俗,什么妓女,那是为生计所迫的才女……圣人还说,有教无类呢,怎么,父亲质疑孔圣人啊……”
“还有,父亲啊,你是当官的啊,老家那边给你送了那么多的银子,你也不敢花,总是要有人花的啊。”
“你说万一有一天,你犯了事,锦衣卫过来抄家,一下子从咱们家里面抄出那么多的银子,这不罪责又加一等,到时候你砍头,我跟几个兄长充军发配,我张家可就绝了户了,我现在多花一点银子,不是只顾自己享受啊,也是为了几个兄长的身家性命……”
听着张丁征的话,张四维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有过来,他粗喘着气,手指指着张丁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啊,你必须带我去,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发你,去找海瑞告发你,到时候啊,我落一个检举有功,大义灭亲的名声,弄不好还能赐一个同进士出身呢……”
“你,逆子,逆子啊……”张四维指着张丁征怒声道。
“反正我话说到了,孩儿回去收拾东西,父亲早些休息。”说完之后,张丁征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他孤独无助的老父亲,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所谓的老家人,就是山西陕西的富商士绅,此时的张四维成为内阁的辅臣,一下子便成了老家那些有钱有势的在京的靠山,每年的政治献金都是通过土地的赠与,字画的赠与完成的……
当然,这也是一个潜规则,不管是六部的尚书,还是内阁的辅臣,他们的俸禄都不高,但他们还要维持朝廷重臣德体面,都要自己想办法的,这跟后世小美德总统选举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丁征是嘉靖三十六生人,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是张四维最小的儿子,从小就混账,小的时候呢,张四维便溺爱的紧,从不约束他,到了现在,想管也管不住了。
当然,一向圆滑,胆小的张四维,虽然口中喊着逆子逆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在他的四个儿子中,他最喜爱的还是这个逆子……
过了许久之后,张四维叹了口气:“在外受气,回家还要受这不孝子的气,哎……”说着,张四维便让管家将他其他的三个儿子叫过来,好好的教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