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跪下身去后,其他的人,也都紧跟着跪在地上。
一个个表着忠心。
这些太监都是机灵,识字的人,他们留在司礼监,未来熬了些资历,以后也会有个好前程……
冯保看到这些太监们这副样子,颇为得意,他回头去看陈洪,想要炫耀一番。
却只见到,陈洪正趴在地上,一张张地捡着掉在地上的公文……
此时的陈洪,多像一条老狗啊……
还是一条,没了主人的狗……
看着陈洪的这个样子,冯保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在去嘲笑陈洪了。
对于跪在他脚下的这些太监们,他只是冷哼一声:“一群没有骨气的贱胚子,原先的主人还没有走呢,就摇着尾巴去认新的主人了……”
说完之后,冯保拂袖而去……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宫墙之间。
宫殿的飞檐斗拱在光影中显得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压抑,冯保走在宫道之上,走了许久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走过的路……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走了那么远了……
冯保想了想此时的陛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自己当上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福是祸?
夜,高府之中。
高拱坐在书房中,面色凝重,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正在细细查看。
这是陈洪写的,是在刚入夜的时候,才送到高府上的。
在陈洪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六年,高拱担任内阁首辅,也是六年。
两人接触颇多,关系也渐渐密切。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密切,是先帝朱载坖推动的,正如朱载坖给朱翊钧说的话一样,信任一个人,便放开手让他去干。
他是这样说的,同样也是这样做的。
“吾今奉冯保之命,将往先帝陵寝守灵,此去已无归期,吾心悲痛,实难自抑。”
“冯保深受太后与陛下信任,吾等无力与之抗衡,吾被迫离公而去,此乃吾之不幸,亦公之困境。公为人刚正,一心为国,然冯保乃阴险狡诈之徒,公日后务必小心行事,以防其加害,吾与公相知相交,今别于此,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望公珍重自身,以待来日……”
看完陈洪的书信后,高拱可谓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