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站起身来,他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
怎么回事。
先帝修园子,修宫殿都可以,朕就是选个秀女,过分吗?
高拱也察觉到了皇帝陛下生气了,他站起身来,伏地叩首,颤声道:“陛下,臣深知陛下政务劳顿,然选秀之举实非当务之急。如今边患未平,民生多艰,国库空虚,若行选秀之事,必增百姓之负累,恐有损陛下之圣明。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朱载坖听完之后,怒目而视高拱。
好家伙,老师啊,老师,我为了你,把徐阶都赶走了,选次秀,你怎么能不同意呢。
“高拱,汝何敢忤朕之意!朕为天子,选秀乃分内之事,岂容汝多言!在怎么说,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未选秀过。”
高拱伏地不起:“陛下息怒,臣非有意冒犯圣颜,实乃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选秀所需资费甚巨,征调民力众多,易生祸乱。恳请陛下以天下为重,暂罢选秀之念。”
朱载坖气的直甩袖子,厉声道:“朕意已决,勿再多言,这件事情朕只是告知你,朕自己会下旨礼部,让他们去办,你若再阻拦,休怪朕无情。”
“陛下,万不可因一时之欲而误国误民啊。”高拱还是不愿退让。
朱载坖看着高拱,顿了许久之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下去吧。”
“陛下。”
“下去。”朱载坖冷声道。
而还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听到朱载坖的这声训斥,颇为吃惊,他这是真生气了,在朱翊钧的视角中,自己这父皇可是非常尊敬高拱的,但话又说回来,即便他对高拱的感情深,也不能阻止他选秀。
高拱无法,只能站起身来,慢慢的退出了乾清宫。
离开乾清宫后的高拱,只能不住的叹息,作为最了解皇帝陛下的人,他也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可若是不加以阻拦,只怕皇帝陛下会选秀上瘾。
浪费国家钱财不说,还让龙体受损。
等到高拱离开乾清宫后,朱载坖这才气冲冲的坐下,然后,他猛然发现,自己儿子还在场呢。
刚刚高拱说的事情太长,朱载坖听的心烦意乱,一心想着自己选秀的事情,并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口阻止高拱接下来的长篇大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而后,便是与高拱一阵的对峙。
这全程之中,他好似都忘了自己的太子,就在他旁边坐着。
朱载坖后悔啊。
多年父亲伟岸的形象,就这样轰然崩塌了吗?
坐下后的朱载坖顿了片刻后,笑着询问道:“我儿可知选秀为何物?”
朱翊钧看着朱载坖,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父皇,选秀是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