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轻轻颤动着,却无力睁开那紧闭的双眼。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是他在与病魔进行着一场艰难而又漫长的搏斗,孱弱而又令人心疼不已。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就像是残破的风箱,发出令人揪心的声音,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
李彩凤一直抓着小世子的手,看着昏迷中眉头紧紧皱起的儿子,心如刀绞,也让她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太医们来了一个,走了一个。
熬了很多药,用尽了很多办法,却怎么也喂不下去。
此时门外的太医们都还未离开。
他们一直都在讨论着世子的病情,你说说这,我说说那,说的很多,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世子牙关紧闭,在之前刚发现的时候,还能喂下一些较为温和的汤药,但状况不见好转,想要下重药的时候,却怎么也喂不进去了,而且脉搏紊乱。
按照他们行医的经验来看,即便能喂下汤药,也很难挺过来,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们,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可面对的是皇家的孩子,他们也不敢担负这个责任,即便心里面有方法,也不敢冒险一试。
正当裕王朱载坖准备认命的时候,黄锦带着一个郎中过来了。
这个郎中正是李时珍。
李时珍一直在民间行医,颇有名气,在嘉靖三十年,李时珍治好了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而医名大显。
而后被楚王聘为王府的“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务,嘉靖三十五年李时珍被推荐到太医院,授“太医院判”职务。
不过,李时珍不愿在太医院待着,便辞职,去了民间行医,经过数年,名医,神医之名响彻大江南北。
所以,此时的李时珍不管是民间,还是在朝廷,都是公认的医术高超。
朱载坖是认识李时珍的,当看到黄锦带着的李时珍,瞬间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王爷, 把给世子看诊的太医,全部集中一起,若是有人离开了王府,速速找回来。”
一见面,李时珍便开口对朱载坖说道。
朱载坖赶忙点头,喊来人,将今天来到裕王府的太医全部找到,让他们在门口候着。
随后,李时珍便径直的来到了床边。
李彩凤看到之后,也赶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