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了佛龛前,在佛龛下的暗盒里,取出一个钥匙。
等到打开匣子,是厚厚的一叠庄票。
这是额涅病逝之前,让他收好的。
这是一笔私房。
额涅明面上的私产,分成了四份,自己两份,佟国公一份,当时已经敲定入宫的佟妃一份。
这一笔私房,却是没有分,直接给了他。
嘱咐他分户以后再动用,这是怕被人晓得湖弄过去,也担心佟家人那边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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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直没有动用,整十年了。
即便去年开户,也没有想着动用这一笔银子。
现下却觉得放着也是白放着,他就留了上面的两张庄票,一张三百的,一张五百的。
这两张他不打算动,做个念想。
下面的庄票,他就取了出来,总共是六万两。
这一笔钱,即便是打算借给九阿哥,他也不打算露在明面。
想想九阿哥那破嘴,四阿哥不由皱眉。
看来这庄票不能打发旁人送过去,得自己亲自给了,叮嘱一番,不许他漏出风声出来。
如今佟家已经今非昔比,四阿哥一个封爵的阿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主要是不想让别的兄弟为难。
本就是有多少力尽多少力的事,没有必要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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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二所。
随着冬日临近,天黑的比较早了。
酉正天色就尽黑了,屋子里开始掌灯。
上房五间,都是亮堂堂的。
小棠带了人撤了膳桌下去。
晚上有舒舒点的红豆小米面发糕,甜丝丝的,多吃了两块。
她觉得有些顶,就下了地,打算熘达熘达。
九阿哥见状,忙道:“慢着些,爷搀着你……”
舒舒好笑道:“哪里就这样了?”
九阿哥扶了她的胳膊,道:“爷这不是闲着么?”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看着小椿道:“将福晋的高底旗鞋都收了,换平底的,鞋底也不能太平了,缝些菱格,用来防滑。”
小椿躬身应了。
夫妻俩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是从东次间熘达到堂屋。
等他们出去,核桃就上了炕,照例将窗户推开了散味道。
要不然的话,这屋子里有饭味儿。
舒舒跟九阿哥没有在堂屋待着,则是穿过西次间,到了西稍间。
九阿哥这才想起还没有提筹银之事,得意道:“爷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你猜猜是什么?”
舒舒看着他道:“‘禁足’延到下旬?”
这个之前不是说了么?
九阿哥挑眉道:“不是这个,你再猜?”
舒舒摸了摸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她居然一时没有方向。
九阿哥扶着她在炕边坐下,然后去书桉上,取了纸笔过来,趴在炕桌上,写了几行小字。
舒舒探身去看,就见第一排写着“汗阿玛,五十万两”。
下面还有旁的,第二行是“大哥,十五万两”,第三行空着,第四行是“四哥,十五万两”。
舒舒见了,不由咋舌道:“这不就是八十万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