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善终,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活的老,是雍正朝仅存的大长公主。
只凭着这辈分与年齿,皇室加恩,昭显皇帝恩德。
尤其是雍正登基后,对兄弟们苛责,同宗室关系敏感,应该更乐意加恩外头的公主。
九阿哥只当舒舒是默认,低声道:“到时候太子真给她撑腰怎么办?她不是更瞧不起人?”
舒舒掐了他一把:“明儿就该制些苦瓜丸子给爷吃,专治口无遮拦……”
九阿哥原本就是话赶话说了,见舒舒如此,想起这句话的不妥,这“到时候”绝不是好时候,立时“呸呸”两声道:“爷方才是放屁!”
他可盼着汗阿玛长命百岁!
做皇帝的兄弟与做皇帝的儿子不一样!
只看着伯王与叔王这些年的沉寂就晓得。
荣宠都在一念之间。
时间不早了。
舒舒就服侍着九阿哥换了衣裳,看着他去对面厢房找十阿哥,就唤小榆进来给自己梳头。
她选了太后之前赏的首饰,精致的掐金丝珐琅珍珠项圈。
佩这这个项圈,头上没有满头金钗,就是两朵掐丝珍珠蕊的团花。
随着这项圈赐下的,还有一双金镶玛瑙手镯……
舒舒在手上试戴了一下,手镯单看不错,可是这该死的强迫症,受不了这个。
她撂下手镯,换了一条珍珠手串在手腕上缠了几圈戴上。
珠子滚圆,是伯夫人早年淘换的,送给舒舒做了嫁妆。
舒舒想起了老郡主与老县主,她们都活到了老祖母的年岁。
要是阿牟早年没有留京,而是如其他宗女抚蒙,会不会也有一个好的结果,儿孙满堂?
不过也有可能抑郁成疾、凋零塞外,埋骨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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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叹口气,不再想了。
她刚要起身去找七福晋集合,九阿哥就从外头回来,脸上带了坏笑:“爷的金腰带呢?快快翻出来!”
舒舒诧异道:“这……爷之前不是说只戴一回么?这长公主目中无人,科尔沁的王公还是恭敬……”
“爷不管……”
九阿哥扬着下巴:“他们的膝盖比谁金贵不成?长公主如今这个模样,人情道理都不通,他们做额驸、做儿子的不知道规劝,就是过错!”
舒舒笑着去翻了腰带,脸色也带了欢喜,仔细给九阿哥换上:“都说科尔沁最富庶,说不得比喀喇沁时收获更多……”
喀喇沁部的王公预定了十几条的金腰带。
科尔沁的王公人数更多,就算左翼只有半数,王公人数也有喀喇沁的两倍多了。
九阿哥也想到这个,嘴角翘了翘:“反正今晚爷会盯准长公主的几个儿子,乐意不乐意的,也得给爷订一条!爷倒不信了,他们能像长公主那样傲慢无礼,不将皇子阿哥放入眼中!”
或许是舒舒整日里耳提面命的,他行事多了顾忌,得意完后,又犹豫了,询问道:“要不一会儿开席前,爷先往汗阿玛那里走一圈,看看汗阿玛什么反应?”
舒舒仔细想了想,道:“还是算了……爷直接出去,就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有长公主无礼在前,皇上多会宽容些……实惠是肯定占了的……就算有人看着爷不对,去皇上那边说爷这个那个的,皇上也会护着……爷专门过去一趟,要是皇上说不妥当,爷还要换下来,那不是亏了……”
九阿哥点头附和:“你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汗阿玛心里肯定也憋着火,却只能装大度……”
说到这里,他看着舒舒,好奇道:“你是不是心里也憋着坏呢?”
舒舒轻哼道:“我倒是想呢,可是我身份在这里,行事哪里赶得上爷自在……”
儿子出格了,当爹的最多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