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的语声悲切,泪流不止,连后面赶进屋中的史高史曾两位表舅都为之感动。
过了好一会儿,史曾走上前,搀起刘病已说道:“病已,哭得差不多了,再哭就要哭坏身子了。起来吧,去看看你舅爷爷吧,他在叫你呢!”
刘病已这时方想起舅爷爷来,于是随史曾起身,朝一旁的舅爷爷住小屋子走去。
小屋子里,光线更暗,里面的陈设也简单除了些简单的手工做的家具,便是一些种田用的农具。
刘病已一走进屋便听到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病已,病已!”
他举目去看只见房间最里边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白发苍苍、身体消瘦羸弱的老人,竟是舅爷爷史恭。史恭此时年纪还不到六十岁,半年多前他离开家时,记得舅爷爷还是头发半黑半白,身体强健,能做很多重体力的农活的。怎么隔着半年多不见,他竟变成这个样子呢?
刘病已不敢相信地走过去,在离床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史恭拍了拍床沿,一边的大舅史高十分会意地将他扶着,在床上坐起来了。
“病已,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舅爷爷说不定就看不到你了!”史恭用苍老虚弱的音调说道。
史恭这一番话让刘病已心酸至极,半年多不见,舅爷爷苍老至此,倘若他再晚些回来,说不定,舅爷爷也会像老外祖母一样成为桌案上的牌位,阴阳两隔再也看不到了。要是那样,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舅爷爷,对不起,是病已错了!”刘病已跪下来哭着说道。
“不用跪,不用跪,你起来,咱们爷孙俩好好说一番话!”史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仍然带着温暖慈爱。刘病已的心一下就暖了,他站起来,含着泪带着笑望着史恭,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病已啊,半年多前你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如月家上门提亲的事啊?”史恭问。
“嗯”刘病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