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婆子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低沉,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渐渐地,只剩下板子不断落下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李如梦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了佯装镇定的李敏身上。
她嘴角轻轻上扬,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笑容。
而就在这时,她发现身旁的李若弗也正看着自己微笑着,那笑容中充满了钦佩和赞赏。
只见李若弗嘴唇轻动,无声地向李如梦传递着话语:“皇长姐威武!”
此时,微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恭敬地向李如梦禀报:“禀殿下,那个多嘴的狗奴妇已经受到应有的惩戒了。”
听闻此言,李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满脸怒容地瞪着微雨,厉声喝道:“你竟然敢打死本宫从南诏带来的使节?”
然而,就在此刻,面对着李敏那怒不可遏的指责与斥责之声,微雨却仅仅只是微微地侧过了头去,用一种极为淡漠的眼神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而已。
那张精致而美丽的面庞之上,竟然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不屑之色,紧接着便是一声冷笑从其口中传了出来:“南诏使节?哼,真是可笑至极!方才安阳公主称呼我们殿下为皇长姐的时候,怎么不见您提及这所谓的使节身份呢?再者说了,不过就是打死了一个胆大包天、竟敢对同昌殿下大不敬的下贱奴妇罢了,难道安阳公主还要为此事大惊小怪不成?还请安阳公主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应有的礼数才好啊!”
可是,那李敏又哪里会管得了这些个礼数不礼数的问题。
她心中清楚得很,自己好不容易才逮住了李如梦主动送上门来的这个大把柄,自然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其放过的。
只见她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此次乃是代表着南诏国专程来到这同昌公主府上送上南诏国给予她的新婚贺礼的。谁曾想,这刚刚踏入公主府的大门,便眼睁睁地看着同昌公主不由分说地打死了一个陪同本宫前来的使节!呵呵呵,好一个同昌公主啊!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大唐第一公主啊!居然连我堂堂南诏国都丝毫未曾放在眼里!今日之事,若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宫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李如梦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容,她那双美眸中闪烁着寒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李敏,冷冷说道:“南诏使节?哼,真是可笑至极!一个连使节文书都未曾呈交给本宫的家伙,竟然敢跑到本宫的府邸上来肆意狂吠,李敏啊李敏,究竟是本宫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呢,还是说你天真地认为本宫软弱可欺啊?”
站在一旁的李敏闻言,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她怒目圆睁,指着李如梦大声喊道:“什么?你居然还不知道?告诉你吧,本宫如今已是南诏国王妃!此次我亲自带领使节进入长安,我的夫君——南诏国君早已在那大明宫将递交给唐皇的国书呈上!然而,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在此处杀害我堂堂南诏王妃身旁的使节!就算你同昌公主再有天大的面子,也绝不能够这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保持着沉着冷静的李若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娇躯微微颤抖着,怒声呵斥道:“李敏,你不过是一个来自降国的王妃罢了,来到我大唐之后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莫非你是想要造反不成?”
李敏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她气得直跺脚,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然而,当她听到李若弗所说的话时,满腔的愤怒不得不强压下去,只能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语来:“哼!难道本王妃只是因为来自降国,就不再算是王妃了吗?凭什么要让本王妃在这里遭受你们施加的种种屈辱?”
站在一旁的李如梦则轻轻地凑近李若弗,压低声音说道:“皇长姐,看来她是早就在这里设好了陷阱等咱们往里跳呢。”
李若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妹妹的看法,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我原本还以为她会使出什么厉害的手段,没想到也就只有这点能耐罢了,终究还是和那些庸俗之人没什么两样。”
此时的李敏眼见无人搭理自己,愈发觉得颜面扫地,心中的愤恨难以遏制。
她猛地抬起手,直直地指向李如梦,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好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昌公主,竟敢如此肆意地羞辱本宫!既然本宫已经把礼物送到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受气了!”话音未落,她便转过身去,准备拂袖而去。
可谁曾想,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微雨迅速伸出手臂,将李敏拦了下来。
李敏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对着微雨低声怒吼道:“大胆贱婢!竟然敢阻拦本宫!还不赶紧给本宫滚开!”
面对李敏的责骂,微雨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稳稳地站立在原地,毫无退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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