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视之以弱,他们才会放下戒备,畅所欲言。”
见郑海涛还是不明白,冯无用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殿下,人心这东西很是玄妙。”
“若臣言说,我吕宋政通人和,那些大明士子只当微臣是在炫耀。甚至担心吕宋与大明争锋,心中暗藏敌意。”
“可臣托词于我朝王储更迭,动乱不已。”
“满足了那些士子身为上国臣民的虚荣心,这才让他们放下心中戒备。”
“他们这才会以上位者的姿态,似长者宽慰一般,安抚微臣。”
“而臣方能一步一步打探大明的皇帝与太子之间,是否存有嫌隙!”
看着似懂非懂的郑海涛,冯无用也收起了指点的心思,没有继续往下说。
实际上,从一开始冯无用都在迷惑张科。
在诸士子刚走进杏花楼时,他便有意拉拢大明士子入吕宋为官。
为的便是让张科以为,他结交大明士子的目的,是为了拉拢大明士子前往吕宋。
可实际上,他那般作为只是为了让张科放下戒备。
他才好从其他士子嘴中打探大明皇帝与太子的内情。
论及治国之才,他冯无用不敢说自己如何了得。
可论及人心,他还是敢说自己超人一等。
毕竟只有将自己的伤疤揭开供人谈笑,他人才不会将自己当成威胁。
只不过看着郑海涛脸上忧愁不减,冯无用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再怎么明白,自家这位王子也是记不住。
“殿下还担心什么?”
“师父,父皇会选大哥作太子吗?”
见郑海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冯无用面色一沉,正色答道:“定然不会,吕宋之主非殿下莫属。”
“纵然陛下有意改立大王子,臣也会为殿下谋得出路。”
“可是.....”郑海涛依旧满脸愁容,“可是父皇命小王出使大明,难道没有以子为质的意思?”
“师父!若大哥继位,小王断不能苟活。”
“不如你我便留在大明,想来大明朝廷念及我等身份,定会给我等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