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因尔等瞻前顾后,太子这才宁愿自污己名,也要修建南北大道。”
“胡扯!”铁铉当即起身,冲着张科怒声斥道:“国库无银,又当如何?”
“你为国子监学生,岂不知隋炀帝开凿大运河,致使国库凋敝,百姓民不聊生?”
“危言耸听!”张科不甘示弱,同样站起身子反驳道:“国库虽无银,但终有轻重缓急。”
“况且我大明正值国战,大人岂不知一旦南北贯穿之道路修成。仅往北面运送粮草这一套,便可节省许多费用。”
“大运河虽是隋朝灭国之因,然隋炀帝暴虐更是亡国之相!”
“如今我大明土税改革大力推行,商税、关税稳步进行,国库只会愈发充足。”
“只要熬过这些时日,国库中的钱财定会多的数不胜数!”
“到那时,大人只会后悔修建道路太过晚了!”
“书生之见,书生之见!”
面对张科的诘问。
铁铉岂能不知大明只会越来越好,他又怎会不知,国库的钱粮定会越积越多。
可张科所言熬过些困难时日。
说到底,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试问!”铁铉眉头紧皱,目光灼灼,语气咄咄道:“若修建南北大道期间,大明某一地方受灾,需朝廷救济又该如何?”
“倘若明年战事失利,仍需加派粮饷又该如何?”
“亦或是吕宋、安南诸国暗藏祸心,趁我大朝陈兵北境,兴兵来犯,又该如何?”
“赈济灾民所需的粮饷,支应国战所需的开销,若国库没足支应,岂不是又要苦一苦百姓?”
“到那时,虽说是我大明全境上下,万众一心以抗贫困。”
“然尔等膏粱子弟,还有京中高官安会忍饥挨饿?”
“最后苦的,还不是我大明的百姓!”
“瞻前顾后,若人尽如此,大明何以进取!”张科面色涨红,不甘示弱回道:“哪朝哪代不曾有国库欠缺,国朝困苦之时。”
“可哪朝哪代能如眼下大明一名,君、臣、百姓万众一心,国库丰盈指日可待?”
“大人所言最后受苦的只是百姓,此更为诛心之论。”
“陛下勤俭,太子清廉,天家不喜豪奢。敢问事到临头,官员、豪绅,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纵情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