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扩廓语气严厉,近乎呵斥般赶自己离开。
乃儿不花原地愣了数秒,随即似是明白了什么,朝着扩廓恭敬拱手。
郑重一拜过后,便也转身朝着身后欢闹畅饮的士卒走了过去。
他又何尝不明白。
自己不能像先前一样,一直跟在扩廓身旁。
这便说明他乃儿不花,已不再是北元齐王的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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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他,还有他一直视作父亲的齐王殿下,如今都成了大明的将帅。
如此,他自然没有一直跟在扩廓身旁的道理。
只不过.....
也是看着乃儿不花缓步朝欢闹人群走去的背影。
扩廓眼神动容,目光却一分都不舍得离开乃儿不花。
直到看到乃儿不花走到常茂身旁,举起酒坛,顺理成章般与一众明军士卒大口豪饮。
扩廓似终于放心般,轻笑一声,转身继续朝前方的黑夜走去。
此时这一方小小天地似乎以他扩廓为界,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身后,是一片欢愉,是开怀畅饮的后辈。
眼前,是一片静谧,是月光下升起的淡淡的青色薄雾。
而在这片朦胧的青色薄雾之中。
扩廓似乎看到了已经故去的叔父察罕帖木儿。
看到了那个将他视作仇敌,却也将他视为忘年交的丞相脱脱不花。
还有那位赐他扩廓帖木儿之名的顺帝。
这些故去的前辈似乎在向他招手。
示意他快些赶路。
也是告诉他,该是时候卸下肩上的重担,该是时候让草原、中原的后辈登上舞台。
朱标、常茂、沐英、乃儿不花。
不知这些个小子,会谱出怎样的波澜壮阔。
不知这些后辈之人,又会将草原、中原带往何方。
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
回头看了眼正在吵嚷豪饮的常茂等人,扩廓终究是有些舍不得。
十数年前。
纵马当歌,与军士开怀畅饮的场景中,也有他扩廓的身影!
“将军!”
听到朱标的声音,扩廓微微一愣。
旋即苦笑一声,似早已做好打算般,淡淡开口:
“殿下放心。”
“等回去之后,末将自会了结性命,大明绝没有拥兵自重的战将扩廓。”
“将军当真甘愿以此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