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胡惟庸着实是她生平少见的聪明人。
“不仅如此。”朱标继续开口道,“正如方才说的那样,勋贵不法的案子拖得时间越长,最后父皇的惩罚就越重。”
“而趁现在,父皇还念及同袍情谊的时候,胡惟庸将勋贵不法案给翻出来。”
“如此既保全了勋贵武将的性命,也将能不法案彻底给翻过去。”
“因此,胡惟庸看似在弹劾勋贵武将,可实际上却是在帮他们!”
“那若是这些武将琢磨不透,将所有怒火集中到胡惟庸身上呢?”常氏出身常家,而常家的几位将军,无论是已故的开平王常遇春,还是常茂、常升,亦或是蓝玉。
这几人都是出了名的能战之将,可对朝堂之道他们几个也是当真不擅长。
说他们是莽夫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不谙朝堂之道却也没有冤枉他们几个。
所以常氏才有这么一问。
只不过听到常氏这话,朱标、老朱却同时冷笑出声。
片刻功夫,朱标这才继续解释道:
“不法勋贵中怎会没有聪明人,诸如宋国公冯胜,长兴侯耿炳文等,他们又怎会看不清其中端倪?”
“而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人明白过来,那整个不法勋贵也就都大彻大悟了。”
“因此这些勋贵武将们,非但不会迁怒胡惟庸,反而还会感谢胡惟庸。”
常氏默默点头的同时,不禁感慨道:
“这么说来,胡惟庸不仅解了自己的困境,同时还向勋贵武将们卖了好,甚至还满足了父皇严惩不法勋贵的愿望。”
“如此一石三鸟,当真聪明的可怕!”
“没错,要不然怎么说胡惟庸是难得的聪明人呢。”
对于胡惟庸,朱标从未有所轻视。
虽说想要处决他,以为老朱的天子之威,亦或是以他的太子之荣弹指可成。
可毕竟是想借胡惟庸的死,裁撤传承千年的丞相制,所以自然要仔细给他安排罪状。
实际上,也是朱标有些私心。
那便是不想让老朱再背负独断、弑杀的后世骂名。
因为朱标很清楚,老朱打心底是不想屠戮这些功臣的。
所表现出来的独断专权,也不过是想要最快捷、最直接达到治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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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独夫民贼,残暴弑杀,薄情寡恩等等骂名,更是无稽之谈。
起码就现在的老朱而言,他不该背负如此骂名。
所以就算是为了老朱的后世之名,朱标也愿意去小心处之。
就在朱标心中感慨之时,老朱却很是赞赏的看了朱标一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