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那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对朱标有不少的敌意。
“恩....恩师,太子能成为明君,不是好事吗?”
“对大明,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可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被李善长这么一说,胡惟庸眼神躲闪,不敢回答。
见他如此,李善长也没有把话说透。
起身眺望院中景致的同时,幽幽说道:
“就拿此次太子让老夫辞官一事。”
“从始至终,我都未曾发现太子对我展露过半点敌意。”
“而且交谈之时,太子对老夫非但没有半分厌恶,反而始终都是尊敬有加。”
“可就是在这春风化雨之中,太子达成所愿。”
“纵然老夫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辞官还乡。”
“惟庸啊,你且问问自己,你能做到像太子这样吗?”
听李善长说完。
胡惟庸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话。
若换做是他,他还真做不到朱标这样。
面对对手,亦或要达成所愿。
不只他胡惟庸,任何人都不可能始终摆出是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
特别是面对政敌之时。
胡惟庸恨不得抛开国法,当场将其诛杀殆尽。
扪心自问,他当真做不到像朱标这般沉稳。
“可是恩师,既然您不愿请辞,当时在大殿太子问时,您大可以装糊涂啊....”
“装糊涂?”李善长白了胡惟庸一眼,没好气道:“若是老夫装糊涂,那便是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刘伯温还朝,你以为老夫想在这时候辞官还乡?”
“老夫是没办法!不管我想出什么办法,可面对咱们那位太子,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根本无从使劲。”
“装糊涂?他是太子,是朱重八的骨血!”
“若是我敢装糊涂拖延不走,不出三月,灭门抄家的圣旨定然送到老夫府上。”
“胡惟庸,凭你现在,能和太子斗吗!”
胡惟庸闻言一时惊骇,失神之下默默摇了摇头。
可下一秒。
胡惟庸连忙否认道:“恩师,学生可从未想过与太子争斗。”
“别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左丞相的位置根本满足不了你。”
“你想要的,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白了胡惟庸一眼,见他还不愿承认。
李善长默默叹了口气,继而严肃说道:
“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老夫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