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认错!一碗不够!我一会儿自罚三碗!”晨义清爽朗的笑道。
“够爷们儿!我服你!”大壮也哈哈大笑。
王召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坐下,感激地看着晨义清,同时也对晨义清有了一种敬佩。他忽然觉得,今后就算无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若能一直跟着晨义清也不错。
墩子和大壮撤掉四人中间的方桌,换上一人一个的小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两盘随意混装的野果子和两个大碗。四人中间的位置点上火堆,每人脚边都有两坛酒,一坛野果酒和一坛浑浊的米酒。农家的酿造水平很粗糙,但胜在用料实在,酒虽浑浊,但透着浓香,能果腹,处处透露着淳朴。
四人先干了一大碗米酒,入口微甜,到喉咙处才有一股酒劲迸发出来,晨义清随手抓了一个果子塞进嘴里大嚼特嚼,十分过瘾。
趁着烤肉的功夫,王召三人开始叙旧,一起缅怀他们军营里的那些事,聊到动情处,本来负责烤肉的墩子直接松开烤架。晨义清并未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听,然后接过墩子的班开始烤肉。
晨义清也去过兵营,但他身份太过高贵,没人敢与他这般相处,所遇到的都是讨好与谄媚。他其实不一定适应墩子和大壮这样的热情,但他一直有些羡慕这样的友谊。
王召的心思很细腻,他一直都有注意晨义清。当晨义清亲自捏着烤架开始烤肉时,他又是一阵惊悚,哪有做公子的给护卫烤肉?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正准备拿过烤架。被晨义清眼神制止,晨义清笑着挤了挤眉毛,示意他安心欢聚。王召犹豫了一会儿,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再次向晨义清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酒过三巡,肉也吃得差不多了。聚会变得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些日子下来,我们挺后悔退役的。”大壮眼睛盯着酒碗,开始说心里话。
墩子闻言也放下了酒杯,看向王召,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咱们三个其实都差不多,从小被迫流离,成年后便立即投身军营。没种过地,没捕过鱼,更没放过牧。”
王召看了看晨义清,随后关心地问道:“怎么?日子过得不顺心?还是受气了?”
墩子与大壮并未急着回答,他们起身对晨义清抱拳,大壮说道:“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您既然是老队长的贵人,我们就是兄弟,说心里话可能会影响你的好心情,请不要见怪。”
“你说这话就够见怪的了。我叫阿清。”晨义清笑着打趣道。
两人大笑回应,对着晨义清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队长,没有受过气,只是太过平静的日子似乎不太适合我们。看看大壮,原本在军中是刀手,现在拿的是菜刀,再看看我,盾兵,现在每天只能拿着砧板过过瘾。”墩子说道。
墩子的话初听下来引人发笑,但背后的无奈与苦涩让人动容。军人就是这样,热血保家卫国,退役后却往往凄凉。王召直接拿起一坛果酒,喝了一大碗。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放不下自己的执念,不然你们个个都能军功加身,或许那样你们就不会退役了。”
“老队长,我们没有怪你,只是说说心里话。”大壮连忙开口说道。
“对呀,你看看我们现在,有酒有肉,过得其实不赖!”墩子也连忙补充。
王召缓缓起身,走到墩子和大壮面前。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背对着他们,正对着晨义清开口道:“若有机会,我们一同杀敌建功。”说着,向晨义清投去祈求的目光,面容在火堆的映照下无比坚毅。
晨义清抓起酒坛倒了一大碗酒,在他的注视下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