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神父稳重地说,“毕竟我年纪大了,这天越来越冷,谁也说不准哪天会受寒生病。”
降谷零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门,眼眸虽然一直紧闭着,姿态却依旧从容优雅,不显狼狈。
他稍稍松了口气,露出腼腆的笑容,声音难得活泼地说:“您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很健康,肯定没那么容易生病的。”
“难道说——”
朗姆的心提了起来。
“您打算装病逃过工作?”
朗姆的心松了松。
“或者,您就是不想见我,因为某种原因,您不得不躲着我?”
朗姆再次提心吊胆。
而外面的青年却像是玩弄人心的小恶魔,再次说道:“是我的信仰不够虔诚吗?”
朗姆:“……”
不行了,精神一会儿紧绷一会儿松的,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都老了好几岁,连血压都都上去了。
罗曼尼,你是不是认出我了,故意耍我玩儿呢?
但理智告诉他,隔着一道不透明的门,罗曼尼绝不可能认出他。
他不止是面容,连声音都是假的。
莫非这家伙真的是在关心神父?
朗姆露出见鬼了的表情,嗓音带着苍老的疲惫说:“并不是,孩子,你的信仰很虔诚,上帝会看到你纯洁的心。”
他承诺道:“你下次来祷告,我还会在,我保证。”
降谷零眉眼舒展开,微微颔首,温和又矜贵:“非常感谢您包容我的任性,神父。”
“如果下次我见不到您,我会以为自己不受人喜爱。”他像是撕开了伪装,神色冷漠,嗓音轻慢地说,“我会让纽约所有人来寻找您的踪迹。”
“您可以当我是开玩笑。”
他推了推墨镜,慢吞吞地朝教堂外走去:“请为我保守秘密哦。”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啊。”
他警告的声音不疾不徐。
告解室里,朗姆神色阴狠,被威胁到了的他气得刚想把手里的十字架砸在地上,又想到罗曼尼还会来,就悻悻地收了回去。
他看了眼收拾到一半的随身物品,又眼不见为净地将它们重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