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能亲我一下……?”
叶小雪话没说完,恋恋不舍的合上眼,抱他的手垂下。
肖秉义紧紧地将她抱胸前,轻轻吻一下她额头。接着嘶喊:
“来人啊!医生呢?人跑哪儿去了?”
他看叶小雪已停止呼吸,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泪如雨下的,还有一人。走廊尽头,一老人靠着立柱,捂着胸口,缓缓倒下。
龙科长奔来,看这场景,呆那儿。又看肖秉义像雕像一动不动跪那儿。
“肖秉义,你没事吧?究竟怎么回事?是谁开的枪?”他问。
肖秉义忽然抬头,对他吼道:
“你问我,我问谁?你去问野战医院保卫处,刺客怎么进来的?”
龙科长默默点点头,转身离去。
肖秉义看叶小雪已被抬进太平间,扭头看走廊。发现有人躺那儿,走近一看,又吃一惊。
他看周兴业脸上有泪痕,神情痛苦。估计他来跟女儿再叙后十年的经历。
他为须臾间痛失叶小雪,以及失去知悉周少爷后十年去向的机会痛心。
他看周兴业拄着拐杖挣扎着站起,忙去扶他,关心的问:
“周会长,您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了?您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住院?”
周兴业脸色极为难看,抹去泪水,睃他一眼,痛苦的摆摆手,径自走了。
肖秉义感觉他这一眼,神情很复杂。
既有对自己的怨恨,又有发自内心的,一个求赎女儿宽恕的父亲,痛失女儿之悲痛。
看着老态龙钟的周兴业,踽踽独行的背影。想她女儿为救自己而死,心里充满愧意。
浑身乏力,脑中空空。他木讷的走到大门口,一屁股跌坐台阶上发愣。
钟正荣急急的赶过来,见人已散尽,只有肖秉义坐医院大门口台阶上耷拉着头。
他走过去坐下,肖秉义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
“钟老板,‘叶子’枯萎了,没了。”
钟正荣抚摸着他肩膀,叹息一声,安慰道:
“肖秉义,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过分自责。事发突然,谁也想不到。”
肖秉义旋即又喷出心中怒火:
“钟老板,野战医院防卫工作一塌糊涂。前后已经多次发生特务暗杀事件,这样下去,谁还敢住这儿?”
钟正荣叹息一声说:
“我会建议院方提高警惕,加强防卫。走吧,去我办公室坐一会。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