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确实一点都不担心,脸上依旧是那份贺孤萤熟悉的冷淡:“没有他们两个,我早在鼠疫烧村那时就活不下去了。”
一提这事,贺孤萤就不吱声了,老半天才嘟哝出一句:“我会一直跟随你的。”
陶潜当即就想怼过去“没那个必要”。
但一转念被近来的领导思维影响,他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应该负起管束对方的责任:“那你说话算话。但凡让我发现有叛变之心,那我们之间的账就重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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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要背叛我早背叛了!你如今也该看清事实了,这么多年我心里还是只有你……”
“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方面!”陶潜恼羞成怒道。
奈何贺孤萤没脸没皮:“我知道啊,我借机表个心意怎么了?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
“贺孤萤!你再胡说八道试试!这种话也不区分下场合就往外抖,你以为谁都像庄主他们那样能接受的吗?!”
陶潜要被他给气死了,又气又急又臊,黑着张脸低声吼他,“就算侯爷他们都能接受,还有那么多下人在呢,难保会被谁传出去!
届时我们自己没脸那是活该,万一抹黑了府上怎么办?!主子府上世代的清誉要是被我们毁了,你怎么去挽救?!”
这方面确实是贺孤萤考虑不周,弄得他一下子就哑了火,神色讪讪:“那我们就低调着过好了,反正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陶潜瞪他一眼:“谁跟你我们!”
“呃不,小潜,你就算一时不认感情,那总还认你欠我的一回吧?!横竖我俩的关系这辈子是断不了的了!除非你真想做个不负责任的渣滓!”
这话把陶潜怄了个半死!
好半天才说服自己大概一切都是天意,所以才会在他这么想逃开的时候,出了这么大个意外又把他们死死绑在了一起!
他确实做不到不负责任。
可是只要他心里对静娘的愧疚一日不减,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永远别想再进一步!
人生短暂而脆弱,他其实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蹉跎贺孤萤的……
两人在敞着房门的屋子里争执过一阵,正好遇上淳于过来找贺孤萤交代做府医的规矩,所以多少被听见了一些。
淳于现在成了整个医疗队的医正,压力骤增不说,还有点操心怎么跟贺孤萤这个副手相处。
毕竟他以前可不会管人,他一直是被他家北行管着的那个!
可如今雁北行一直昏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逼自己成长了。
短时间内成熟了许多的淳于在路上就开始多虑,比如想到人家曾经是个游医,无论是行医路子还是规矩到底都不比自己这种“家生子”习惯束缚,所以自己要不要适当的放松点要求?
再比如对方的性格,能不能适应自己这么直来直去的说话吗?……
方方面面都在努力顾及到,结果,好家伙,一上来就让他撞上个惊天大秘密!直接刺激得他把之前打好的一肚子腹稿都全给忘了!
要说断袖其实他不在意,震惊过后也就那样了;关键他听见了贺孤萤居然和他一样,都是熬了许多年却依旧得不到另一半的承认!
甚至两人之间也是隔着一条人命!
虽然具体不详,但足以说明他俩是同病相怜了!
淳于对这位新任医副的看法瞬间微妙地变了。当然他没把无意听到的跟人家说穿,但之后相处起来,总归因此多了点包容心。
所以即便贺孤萤观念时有另类,到最后两人的关系居然处得还不错。
这是后话。
这一晚,因为这一支后勤助力的加入,让整个侯府都信心十足,一宿安稳。
转天,连鸿昭的第二次亲耕之日终于到来!
大进遇事喜欢起大早的毛病又犯了,辰时末、差不多九点才开始的皇帝亲耕,所有人近卯时中就要出发了!
侯府去山川坛的路并没多远,可惜一样逃不过六点多需要到场,害得五点多就起来穿繁琐公服的黎初晗困到刷牙都歪倒在林星野肩上,脸都是自家小郎君帮忙洗的!
林星野倒是清醒得很。
因为少有机会看初晗穿这么正儿八经的世子服,还感到有些期待。
他带着几丝不明显的兴冲冲将衣裳从箱子底下翻出来,而后开始把层层叠叠好几重衣往自家的“玉娃娃”身上套。
黎初晗还处在困顿时期,全程都是由着他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