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歌只管好好养伤,别的都有我们,不必多操心。如今我们无论是物资还是兵力都已今非昔比,所以他之前辱你的仇,孤也迟早替你报回来!”
李吟歌蓦得抬脸,漂亮的眼眸里露出点心疼:“臣知道,臣一直相信殿下,也望殿下能想开点。
您如今……有侯爷在,还有世子他们在,就还有亲人……而他……
吟歌大逆不道,今日就直白说了,他生而不养、只会一昧残暴迫害,本就不配为人父,您就只当……没有这个爹吧!”
末了他还轻轻握了一下床边人的手以示安慰,而后因为意识到不妥,很快又带着点忐忑地缩了回去。
结果被正动容的太子殿下一把又给抓回了手心,还无意识地把玩起来:“孤和他之间的父子恩怨,这世上也就属吟歌最能理解了。
而且吟歌很细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孤一直把姨父看作尊亲。”
李吟歌温柔地笑了笑,视线却持续不明显地躲闪两人交握的手,耳根都悄悄红了:“是殿下就差把这点想法写脸上了,您就根本没在臣跟前遮掩过。”
泠衍抒失笑:“也是。但孤算是姨父教养长大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有什么不对?”
李吟歌不置可否。
话到这里,两人忽然一起沉默了,不出声,但气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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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遗忘的莲神医看着闹心:“你们聊天聊完了吗?再这么聊下去,老头子都怕你们把正事都给忘了!”
“也是,吟歌要不还是跟孤回行宫吧?”泠衍抒赶紧道,“这里这条件怎么让人放心?!怎么看都不利于身子恢复。”
李吟歌却一下子收敛了笑意,微低垂了眉眼,显然是一副推拒的表情:“不了,殿下。还请殿下就开恩放臣自在养一回伤。至于缘由,臣早就托莲老跟您提过。”
太子急于反驳,却被李吟歌一指按在了唇上,泠衍抒瞬间像是被上了封印。
李吟歌眸光盈盈:“这里是简陋不堪,但缺什么臣可以采买补上,不是问题。臣身边还有殿下赠的两个隐卫,殿下可记得?
所以臣斗胆,觉得住这儿比回殿下身边少几分心结。”
太子殿下听得不太高兴。
因为他明显觉得李吟歌说的都是托词:“看来事到如今,吟歌心里还有不便跟孤说开的事。”
一句话又把李吟歌给干沉默了。
没见对方立刻开口的泠衍抒也不心急,顾自盯着手里纤长的指节看。
心道吟歌若不是骨架足够高大,其实生的更像哥儿,五官漂漂亮亮,全身上下每一处轮廓线条都很温柔,就唯独这性子倔得可以!
还动不动就会缩回壳子里!
这点当真闹心!
比如现在!
没想到才认定人家是倔驴脾气,太子殿下就冷不防遭遇了李吟歌拆台:“臣确实有一事瞒着殿下,只是如今真的不方便说。
不为别的,只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多牵连一分。但臣敢对天发誓,绝无背叛殿下之心。
其余的,等时机到了,臣自会来殿下跟前领下所有的罪!”
领欺君之罪!
也领……别的无可饶恕的罪!
泠衍抒郁闷了。
他还能怎么样,这头倔驴又是一副宁死不屈的回应,这场面他熟!上回他还因此对吟歌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后还不是依旧倔到底!
偏莲神医又在一旁帮腔:“要老头子说漂亮小子也确实不适合移动,很容易怕伤上加伤。”
“所以殿下放心回吧,只要殿下愿意信臣,臣必然一切安好。”
太子殿下最终是被气走了。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而且为防万一,他连生活艰苦的村民都没敢资助,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当真出现得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