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边抱怨,一边游荡,陈安的脚步竟不自觉地引领他来到了蓬莱药店的门前。出乎意料的是,这家曾经因神秘事件而紧闭大门的药店,今日竟奇迹般地重新开启了。望着那扇微微敞开的门扉,陈安心中涌起一股好奇,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店内,一股淡淡的药香与书香交织,永琳正端坐在一张古朴的书桌旁,沉浸在书页之间,仿佛与世隔绝。陈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笑着打招呼:“呀,永琳,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我这不是来给你带点热闹嘛!”
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在蓬莱药店的晨光中悄然拉开序幕,为这个平凡而又充满奇遇的早晨,增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色彩。 在一片洒满午后阳光的静谧书房里,一阵不合时宜的嬉笑声突兀地响起,宛如夏日午后的惊雷,让正沉浸在古老典籍海洋中的永琳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那本泛黄的书卷。她的目光轻轻掠过书页,最终定格在了门口那个一脸嬉皮笑脸的陈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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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才几天的光景,咱们的陈大少爷就开始口无遮拦了?莫非是把我当成了芙兰那些纯真无邪的小家伙,以为可以随意调侃了?”永琳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却也让陈安心头一凛。
“哎呀,永琳啊,你这冷冰冰的样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半点没变。”陈安撇撇嘴,似乎并不在意永琳话语中的凉意。毕竟,对于这位总是保持着几分神秘与距离感的妻子,他早已摸透了她的脾气——除了极少数温馨的瞬间,她总是这样,淡然若水,让人难以捉摸。
“习惯了,习惯了。”陈安自我解嘲地笑道,然而话锋一转,他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才怪!你这活了八亿年的老妖精,当初是你主动贴上来的,现在还给我摆这副臭脸,信不信我……”
话未说完,陈安的声音突然卡壳,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见永琳不知何时已从书堆中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桌上,那力度之大,连空气都为之一震。紧接着,她又不知从何处变魔术般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轻轻一抛,小刀便稳稳当当地插入了桌面,只留下一截刀柄在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永琳的眼神冷若寒霜,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在说:“陈安,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陈安的目光在桌上的两本书和那深入木桌的小刀之间来回游移,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紧张。最终,他高举双手,夸张地喊道:“——伟大的、智慧与美貌并重,风华绝代的永琳大人,您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我永远的依靠!”
永琳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真是没骨气到了极点。但看到陈安那一副虽然狼狈却依然努力讨好的样子,她也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与无奈。
“罢了,罢了,我懒得跟你这种见风使舵的家伙一般见识。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脸红。”永琳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陈安可以退下了。
“嘿嘿,细节决定成败嘛,但面子这玩意儿,不就是用来随时准备丢的嘛?”陈安见危机解除,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永琳见状,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虽然微不足道,却足以温暖整个书房。她知道,无论陈安多么怕死,多么会耍滑头,但在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有他在身边,便是最好的风景。 他伸出手指,如同指挥着无形乐队的指挥家,得意洋洋地吐出了两句话,随后轻巧地拈起桌上那把雕刻着细腻花纹的木梳,踱步至永琳的背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永琳柔顺如银河倾泻的银发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陈安左手轻轻捧起那些仿佛蕴含着古老秘密的银丝,右手的木梳则缓缓穿梭其间,每一次梳理都似乎在与时间对话,空气中弥漫着永琳发丝间独有的清雅香气,让他不禁微微蹙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嘿,你还说我随波逐流、见风使舵丢人呢,瞧瞧你自己,顶着这头乱糟糟的长发坐在这儿,要是被哪个路过的仙人撞见了,还不得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