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白泽一定会回来吗?等他回来了,你膝盖的伤,掌心的伤,他都能治。”
岁岁摇摇头,说,“我就不等他了。”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白泽。白泽每一个犯了头疾的夜晚,都会想起轩辕王带给他的背叛与屈辱,可那些终究只是存留在脑海中的记忆,虚无缥缈。可她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所有关于那段痛苦过往的回忆,都会在她身上再次成为具象。
洛端拗不过她,只得命人牵来一辆马车,就停在大殿下的空地上。
他扶起岁岁,手掌一挥,灵力在岁岁脚下凝成一块柔软的垫子,她只要静静站在上面,拉住洛端的袍袖就行。
“送我去西边的木栈道就行,近一些。”岁岁坐进车厢,又挑起车帘关照洛端。
洛端点头应允,马车飞驰而去。
积雪消融的速度越来越快,积雪浅的地方甚至都已露出底下黝黑的大地。马车驶过,留下两道湿漉漉的车轱辘印。
岁岁想起白泽曾带她踏雪逐日,那时地上的雪花松软,随着白泽的奔腾,掀起的层层雪子如云雾般缭绕在白泽脚边。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一点也不冷。
突然间,大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马匹受了惊,仰天嘶吼着在雪地上狂奔。
岁岁还来不及掀开车帘看一眼外面发生了什么,就被剧烈晃动着的马车震得到处乱撞。她只能紧紧抓着厢壁的木栅条,尽量别让自己被甩出去。
洛端紧紧拉住缰绳。
又是一声巨响,震耳发聩。
紧接着,远处一道巨浪翻腾,直冲云霄。巨浪接二连三地腾起,渐渐连成一道水墙,把整座岛都围困其中。
“洛端!发生何事了?是九婴吗?”
洛端望着水墙,喃喃道,“不是….”
他见过九婴的能力,它虽可以控水,甚至能让浪潮淹上岛屿,但那样的潮水很快就会退去,九婴绝不至于有此能力!而这道水墙,似是想要把这神域的所有人都围困住,包括九婴。
洛端手上的缰绳不知不觉间收得更紧了,马匹渐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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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挑开帘子,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住。
一道浑厚的水墙顺着岛的边界拔海而起,青色的水幕上,萦绕着缕缕金色的光辉。
血红的云彩被照亮,朝阳辉映,天地间皆是一片和煦的暖黄。
“白泽回来了,是吗?”岁岁一开口,两颗豆大的泪珠就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