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狭隘了。可是,我一想到是我们害死了云初,我就怕你会因此迁怒白泽,怕你昨夜不是我想的那样,是真的下了死手要置白泽于死地。”
云初….
岁岁能听到一片寂静中洛端沉重的呼吸声,似在缅怀故人,在悲痛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洛端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硬生生地揭开他刚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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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洛端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接近我定是有目的的,但这里的人还能有什么心思?无非是想要离开或者想要白泽的命罢了,可她看起来都不是。她和青衣那么像,时间久了,难免让我有些恍惚,倘若青衣还活着,我与她之间是不是就像这样,恩爱两不疑?当时我想保下她的性命,哪怕真起了冲突,以我的灵力也是能与白泽抗衡一二的。但是,云初她自己一心求死。我们那么艰难而绝望,也没想过要放弃生命,她却…那么轻易就……腹中的胎儿何辜….”
洛端没有再说下去,他眼里的痛楚与悲伤化作了一滴清泪,不动声色地落在他的袍衫上,“你不用道歉,你为你的夫君思虑,想要替他扫除潜在的风险,本就是情理之事。”
“白泽他….他这些年过得那么艰难。他还没好好看看这世界,九曲红尘的万般美好他都没见过,天地间的瑰丽他都没来得及看…我不想他死。”岁岁的眼里又漫上水汽,她低头拿袖袍去擦,却越擦越多,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我不想他死。”
洛端抬眼看着岁岁,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突然间,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眼里掠过惊诧,“你的手掌心….”
岁岁的掌心红肿,密布着纵横交错的伤痕,
外翻的皮肉处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稍不小心就会有血珠渗出。
“是谁如此歹毒?穆医师?还是影昭?”
岁岁挣脱开,把手藏进宽大的袍袖里,却迟迟不愿意再说话。
“你这伤,若是让兄长见着,该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