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并不说话,只盯着她。
岁岁憋着一口怨气,正欲开口斥责,却发现那个男子竟是白泽。
他一身寻常公子的装扮,玉冠拢发,此刻正含笑看着她。
她心里分明有一丝喜悦,面上却装得毫不在意,又转过头去看人唱戏。
“打开看看。”白泽将一包油纸包裹的吃食放到案上。
岁岁扫了一眼,啜着酒,冷冷地说,“没兴趣,我在看戏。”
白泽无奈,只得自己打开油纸,瞬时香气四溢,是带着酒香的烤虾。
岁岁记得娘亲最擅做烤虾,虾必须是刚捞上来的,一只只活蹦乱跳才好,用烈酒浸泡半日,再放到烧得发红的石板上炙烤。这样烤出的虾,外脆里嫩,高温又能瞬时把烈酒挥发,只留下酒的香气。
“不趁热吃?”白泽问。
她吞吞口水,伸手拿过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还不忘在心里宽慰自己,生气归生气,气的是白泽,倒也不必连同烤虾一起置气。
“喜欢吗?”
岁岁不吭声,吃完虾,抹抹手,又生硬地说,“我钱花完了。”
白泽取出一枚金贝放到桌上,“够吗?”
她瞥了一眼,一枚金贝!他居然问她够不够?她今天凭借着三五颗碎银子,都能从街头买到街尾,怎么可能不够?!
这根本不是一件“钱花完”的事情。她现在怀疑白泽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更或者,他心里根本就不在意她。
岁岁气恼地说,“不够。”
白泽又取出两枚金贝,放到案上。“够了吗?”
“不够。”
白泽看了她一眼,干脆将整个钱袋都倾倒而出,几十枚金贝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案上,地上,顿时引得周遭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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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无其事地问,“现在够了吗?”
“不够!”岁岁咬牙切齿地回道,又重重地将酒杯搁在案上,起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