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西线交战正酣之际,随着板垣四郎领兵南下,东线的战场的气氛,也随即紧张起来。
初春的天空,阴云笼罩,维县南面的丘陵中,阵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不断传来。
日军的第一零一师团、第十三师团,以及得到了补充的第五师团在坦克和飞机的增援下,很快就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南下部队。
平野上,成排的坦克轰然前行,履带重重地从地面上碾压而过,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同时带起一片片厚重的烟尘。
坦克炮塔不断左右转动着,而后方的大炮,则有军卡拖行推进。
数十门75毫米,105毫米,150毫米的三种口径野战炮和山炮依次排列,无数黑洞洞的炮口威慑似的指向前方。
与此同时,密集的步兵方阵行进在大地上,每一个肩扛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士兵,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脚步整齐划一,气势汹汹。
日军的步兵与机械部队之间保持着预先设计好的距离,这使得他们既能在突发情况下,得到装甲部队的掩护,又能迅速掩护装甲部队,保护炮兵。
而远处的天空中,日军的轰炸机群,正在护航战斗机的掩护下,如同飞掠的铁鹰般,划过天际。
他们盘旋着将炸弹倾泻在前方数十里的村落中,激起无数黑烟,在风的裹挟下,犹如狼烟般直冲云霄。
“这一次,我们必定能彻底击败支那军,还有那个叫作陈望的支那指挥官!”
板垣四郎坐在一辆吉普车上,眼中泛着冰冷的杀意。
他凭借着此前的战绩和在军部的人脉和巨大声望,成为了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而原本在济南的一零九师团,也派出了一个旅团,负责掩护后路,让他们可以放心全力出击。
但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陈望居然没有在吕县展开阻击,而是直接撤兵了。
吉普车后座的参谋长渡边手上拿着前线的一份战报,正大声汇报道:
“报告师团长阁下,吕县外围并未发现支那军的任何成建制部队。
吕县内也派了两个大队进去搜寻,同样没有发现任何支那军的踪迹,
若是情报无误,吕县的所有阵地,现在都已被支那军放弃了!”
“居然放弃了?”
第一零一师团长内山太郎闻言,眉头紧皱,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支那军当前在胶东最重要的防线之一,他们居然不坚守,而是直接撤走了?”
第十三师团长河田中静同样感到很费解,他谨慎道:
“以支那军一贯的风格,他们绝不可能毫无缘故就放弃如此重要的据点,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无非就是诱敌深入那一套。”
板垣四郎冷冷说道:
“那个陈望的本事,我是知道的。
他的作战风格就是这样,总喜欢先放一手,再在你不经意间伏击,反手给你重击。
但这次,他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吕县一带,原本是国军的核心防御节点。
但此刻,日军部队在吕县城内展开了全面搜索后,除了残破的街道和坑洞里面已经开始发臭的日军死尸外,竟再无一兵一卒。
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解释自然只有一个!
板恒四郎站在吉普车上,手持望远镜,注视着不远处正在行进的部队。
他很快下令前锋的士兵,要仔细地检查每一个可能存在埋伏的角落了。
但始终一无所获,陈望麾下的军队,似乎真的一个不剩全撤走了。
“这些该死的支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田中静神色复杂,他眺望着空旷的吕县,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据我了解,那个陈望不是那种会轻易后撤的将领。
他的撤退,肯定是有阴谋的!”
“可能是害怕我们正面的攻势。”
内山太郎试探着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愚蠢!”
板垣四郎突然沉声打断道,他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冷冷地说道:
“陈望不是一个懦弱的人,相反,他是一个极端危险的敌人。
这次支那军的撤退,绝对是他阴谋中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犯错,他在等待我们暴露破绽!”
河田中静面色难看,忍不住开口道:
“板恒君,我也认为支那军这次的撤退行动看似仓促,但实际上非常有条理。
但我们现在的兵力非常充沛,或许可以采取更为积极的策略。”
板垣四郎闻言,目光冰冷地瞥了河田一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