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
慕君衍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人家低着头,没看他。
顾婳低着头想忍住眼泪来着,可越想越委屈,眼泪怎么都忍不住,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她只好使劲抹去眼泪。
慕君衍受不了了,时间再长点,他就要现出原形了。
他握着铁鞭的手抬起,在身边用来踏脚的一张条椅上点了点,用凛冽毫不留情的声音,厉声道:“趴下。”
顾婳吓得一颤。
眼皮一抽,脑袋不敢动,眼珠子转过去,看着那张半尺宽木条凳。
他、他真要罚她?
顾婳越想越气,猛然抬眸,杏眼圆瞪。
慕君衍被小姑娘凶巴巴的眼神瞪着,就像心里被一根羽毛挠过,痒痒的。
好想笑。
他板着脸,不看她,继续慢条斯理的擦拭铁鞭。
那条竹节铁鞭被他擦得铮亮,把手处刚好被他大掌握满,鞭长约四尺。
若是一鞭下去,不出血也得疼得个半死。
顾婳看了一眼他手中铁鞭,眼皮颤颤。
鼻尖顿酸,眼噙泪水,不敢置信质问:“你、你当真要打我?”
慕君衍正襟危坐,一脸铁面无私的表情。
将擦布丢在案牍上,右手执鞭,将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左手掌。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慕家军一向以军令严明着称,何况,你是我的女人,你犯了错,更当受罚。否则,我如何治下?”
他说得很有道理。
顾婳满腹委屈,真想哭给他看。
可偏偏不想让他看自己怂。
抹掉眼泪,扁着嘴,瞪着他。
她是假扮男装入军营违反了军规,可她明明是为他千里迢迢送粮送药,也明明是为了给他惊喜见他一面才来的啊。
这个男人竟然一点不留情面。
他们新婚第二夜他就走了,之前也就那几次,这都过了快两个月了,他定然是不在意她了。
对了,还有营妓,还有先夫人的诗稿。
他那里会想到她?
顾婳越想越气。
这样的人,她一点不想软下来求他。
把心一横,赌气趴在条凳上。
双眼一闭,身子绷得笔直,双臂死死抱住条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