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若真是如此简单便好啊......”
原本这场争斗只是后宫那些嫔妃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罢了,然而如今连太后娘娘都参与其中了,局势瞬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对于太后娘娘的意图和要求,薛锦画并非不清楚,更非无法做到。
只是令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有些事情太后完全有能力亲自动手处理,可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指使自己去做呢?
太后娘娘常年信佛,平日里总是一副慈悲为怀、不愿双手沾染血腥的姿态。
但如今,她竟然会怂恿自己去办这些事情,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此事真能成功达成,那太后手中将会紧握一个致命的把柄。
如此一来,即便日后太子他顺利登上皇位,她往后的日子恐怕也难以安宁顺遂。
然而,倘若此番计划最终未能达成,那也不过也就是她和太子之间的事情罢了,于她而言并无太大干系。
这般心思,竟能被她想得如此周全!难道真要坐享这渔翁之利不成?
“此事绝非如你我所想那般轻而易举,还是暂且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吧。”薛锦画语气沉稳,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
而青衣显然未曾料到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这一层,尽管心下觉着颇为怪异,却也未再多言。
就在此时,二人缓缓前行间,忽然瞥见远处花园之中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待到走近些,双方视线交汇刹那,薛锦画不禁面露些许讶异之色。
“见过太子妃。”国师恭敬施礼道。
“国师大人不必多礼。”薛锦画轻声回应,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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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或许能够欺瞒得了其他的人,但面前的这位并不好对付,想要蒙混过关怕是没那么容易。
秉持着言多必失、少说少错这一原则,薛锦画只是稍稍颔首示意后,就准备移步绕道而行。
然而,就在这时,薛老大出声喊住了她:“太子妃为何见到微臣避之而不及?莫非是微臣做错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惹得太子妃心生不快?”
听到这话,薛锦画的身形猛地一顿,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当她抬起眼眸与薛老对视的瞬间,只见薛老大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但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如此近距离地凝视着薛锦画,他依然无法看清她的命格。
薛老大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难不成是我的双眼出现了毛病?还是说这里面另有蹊跷?想到此处,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扫视了一下站在薛锦画身旁的宫女们。
青衣也恰好迎上了薛老大那令人胆寒的目光,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之对视分毫。
殊不知,就在这片刻之间,薛老大已经将青衣的命格瞧了个真真切切。
原来不过就是比普通之人稍好一些的命格而已,就算如此,也终究逃脱不了天生奴才命的宿命。
“怎……怎么会呢?”薛锦画秀眉轻蹙,面露疑惑之色,缓缓开口道:“国师大人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她的语气轻柔平和,不见丝毫急躁之意。
紧接着,薛锦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国师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国师大人深受皇上的器重,只不过,你终究是外姓男子,于情于理都应当适当避嫌才好,毕竟男女有别,瓜田李下,难免惹人闲话。”
说到此处,薛锦画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坦然地看向国师,接着又道:“再者说了,国师大人可谓是日理万机,而我呢,实在没有什么至关重要之事需要劳烦国师大人商议的,所以啊,我又怎会轻易打扰国师大人的宝贵时间呢?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是我的不对了?”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下来,当真是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叫人完全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真不愧是个伶牙俐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