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死尸,对朝延来说毫无利用价值。
更何况,朝中大臣几乎人人都收过他郑家的大礼。如果王昊跟郑芝龙起了争执,朝中大臣们肯定会全部倒向郑芝龙。如果王昊被郑芝龙杀了,对朝中大臣来说,王昊更是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他们肯定会站在郑芝龙一方。
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将白说成黑,将黑说成白,将马说成鹿,将鹿说成马,将鸭说成鼠,将鼠说成鸭!
……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泉州城,王昊绝对不能去,也根本不敢去。
“多谢郑总兵盛情!”
王昊笑了笑,朗声说:“郑总兵的盛情,王某就心领了。王某此次确实是另有要事在身,不敢稍有懈怠。”
见王昊拒绝,郑芝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其实,郑芝龙请王昊去泉州城中摆宴,并不完全是想要杀掉王昊。
本身有着两种想法:
其一,就是要笼络王昊,以期将来有机会将王昊拉入自己的圈子之中,并让王昊承认自己海上盟主的地位。
其二,笼络不成,就直接杀掉。
郑芝龙并不希望在海上出现另外一股势力,而王昊现在发展的却是水师。只要发现王昊有插足海上利益并自立门户的苗头,郑芝龙就会毫不犹豫地将王昊干掉。
所以,王昊的拒绝让郑芝龙觉得很不高兴。
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杀意。
不过,郑芝龙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王总兵何事如此急迫?”
“倒也不是急迫。”
王昊假装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王某此次出行,身上带了皇上的密旨。有密旨在身,不论是否急迫,都不敢宴饮懈怠。”
这倒是说得过去。
只是郑芝龙有些不信,便又问道:“此言当真。”
语气中有些咄咄逼人。
王昊笑了笑,从身后林明手中接过一个卷轴展开,在空中晃了晃,开口问道:“此乃圣上密旨,郑总兵可要查看。”
这话的意思无异于在问……你郑芝龙要不要造反。
郑芝龙也是知道规矩的。
脸色一寒,随即又放声大笑道:“王总兵说笑了。既是密旨,自然是不便给外人知道。”
顿了一下,又道:“东南海域,强寇甚多,颇不太平,王总兵这次要去何地,不妨先告诉郑某。郑某在海寇中倒是有些人缘,可以先让人去跟那些海寇们说一声,也好省去很多麻烦。”
王昊最不想让郑芝龙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巡游路线。
遂笑了笑道:“濠镜澳是要去一下的,其它行程未定。”
郑芝龙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叫人打出旗语,让自己的船队放开水道,任由王昊的船队通过。
待王昊的船走远了之后,才冷哼了一声道:“这人软硬不吃,滑溜得很。”
“大哥的意思是…………”一旁的郑芝豹道。
“还是那句话……咱们不能允许有不听话的海上势力存在,朝廷总兵……也不行!”
郑芝龙冷冷地说道。
说罢,便下令船队返航,暂回泉州港中。
……
当天晚上,便有数十条走舸哨船离了泉州港,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了辽阔的万里海洋。
而郑芝龙自己,也带着两百多条大船,远远地坠在王昊的船队的六七十里之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