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也要轮到自己喝这个东西。
“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洪承畴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一抖,那酒全泼在了桌子上。
现在,就只剩下三尺白绫了。
站起身来。
拿起白绫往上一挥,那白绫的一头便绕在了横梁之上,再打上一个结,摆上一张凳子,只要挂上去就行了。
这方面,自己还是有些经验的。
倒不是自己上吊过,而是见识过。
以前,自己有一个美貌的小妾,因为勾搭了旁边一位姓王的邻居,东窗事发,就是这么死的。
……
……
洪承畴站在凳子上试了试。
系得很牢固,只要把脖子伸过去,再将凳子一脚蹬掉,就完事儿了。
不过,洪承畴这人做事向来靠谱。
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
这么大的事情,觉得还是要先试一下好,不要到时候吊个半死不活,阎王不要、人间不收,那就不太好了。
还是得先模拟一下。
试探着将脑袋伸进去,也不踢凳子,只是将双腿曲起来试试。
“呃……”
好难受,还是不要了。
还得再想想别的死法。
正想要将脖子从白绫套中退出来之时,突然,外面传来曹变蛟粗大的嗓门:“督师,有紧急军情。”
洪承畴吃了惊,腿一蹬,凳子斜斜地歪倒了。
“唔唔唔唔唔……”
“督师,你怎么啦?”
“唔唔唔唔唔……”
“督师,末将可以进来吗?”
“唔唔唔唔唔……”
“督师,那我先走了?”
“唔唔唔唔唔……”
……
当曹变蛟冲进屋里救下洪承畴时,洪承畴只剩下半口气了。过了许久,方才缓过气来。
不悦地说道:“曹总兵,刚才……差点让你害死!”
曹变蛟:“…………”
洪承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莫慌!”
曹变蛟:“…………”
洪承畴:“说说,遇到什么事儿了?”
曹变蛟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刚才有斥候来报,阿巴泰被人打死了,阿济格也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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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洪承畴豁地站了起来,一双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这厮,敏锐地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