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闭着,只留了一小条缝隙,客厅一片幽暗。
宝石蓝与姜黄色的窗帘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色彩,与红色玻璃茶几、玻璃电视柜、靠墙的大红色布艺沙发很和谐。
客厅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楼盛站在窗边,透过窗帘间的一条缝看外面。
“我梦到她了。”他说。
奚午蔓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他指的是在摄影工作室见到过的那个女孩。
“你梦到她,然后呢?”奚午蔓问。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楼盛依旧看着窗外,似乎在和窗外的某个人说话,“我有这么个想法,我觉得和她在一起也不错。我甚至计划好在哪里结婚,结婚后靠什么谋生,我一定不能只是靠画画谋生,这样我养不活她,我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我想我也应该去搞商业摄影,抛开我的情怀和偏见,搞商业摄影,不管怎么说,来钱快。”
他的语气始终没有大的起伏,同那些在光线很好时会显得不搭的家具一样,与这客厅的昏暗氛围很融洽。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关于她的家人朋友,我假设她跟我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除了好看的照片,我们不会有任何共同话题,还有,她跟我的生活习惯完全不同,她会因为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大发脾气——前提是,她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他静默了几秒,奚午蔓说:“但你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