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自己跟杨玉娆也是指腹为婚。如果自己小时候,在宫中被害死了,杨玉娆一样会成为寡妇。
杨门的七个寡妇中,有好几个,还没到记事儿的年纪,就已经是寡妇了。
她们之中,好多人,根本就没跟所谓的丈夫成过亲,甚至,根本就连见都没见过。
她们哪里是寡妇?明明是一群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少女。
“从某种角度而言,你们老杨家,还真挺坑人的,不过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也不能怪杨家。既然五哥一心向佛,不如等此事过了以后,一纸休书,放五嫂去改嫁吧。”柴安提议道。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虽然跟虞蝶没有感情,但她从小在杨家长大,替贫僧尽孝,侍奉老母左右,已经与妹妹无异。贫僧怎么忍心,逼她去死呢?”杨五郎双手合十,悲悯的语气说道。
柴安很快明白了杨五郎的意思。
杨家作为国之柱石,必须当道德楷模,虞蝶自小被养在杨家,耳濡目染深受影响。
以大周律法,只有女子不守妇道,才会被夫家休掉。
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但作为杨门忠烈的媳妇被休掉,不但对虞蝶本人是奇耻大辱,也会让整个虞氏一族蒙羞。
到时候,天地之间,再无虞蝶容身之处,她除了自尽,也就没有其他可选了。
“这么看来,当初七个嫂子,鼓励我娘子跟我和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将多年压抑在内心的愿望,都寄托到了娆儿的身上,想要看娆儿替她们勇敢一次。反正,有赵士程这条虎视眈眈的舔狗在,也不担心娆儿离开本王后,没有好归宿。”
柴安想通了这一层,内心原本对七个嫂子的怨恨,也消解了不少。
石昊、杨五郎、柴安,离开了萧武穆的墓地,往靖安王府的方向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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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五郎突然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女子久在深闺之中,无非是琴棋书画。妹夫,你在杨府,可曾见过虞蝶妹妹的画像?”
柴安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笑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五哥说自己不饮酒,却可以闻闻,说自己不好色,却想要看看照片。”
“这,何为照片?”
“就是画像!”
杨五郎的语气,忽然变得局促慌张了几分:“贫僧只不过是想看看虞蝶妹妹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完全出于好奇,又没有别的意思。”
“切。”
柴安白眼一翻,嫌弃道:“五嫂认你是她的夫君,你若也认她是你的娘子,你就该称其为娘子,如果你不认,那从年龄上,五嫂该称呼五哥一声叔叔了。你这一口一个妹妹的叫,本王听着一身鸡皮疙瘩。”
“贫僧我……”杨五郎被柴安怼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半天没说出话来。
柴安虽然明白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力的道理,但是尊重,不代表理解,更不代表认可和支持。
对于杨五郎作为杨家仅剩的男丁,抛下一家子寡妇寡母,剃度出家的行为,柴安同为男人,打心眼里不认同,觉得杨五郎逃避了作为一名儿子和丈夫,所应该尽到的责任。
“五哥,还俗吧!要是家里有个男人,当初户部的苟刚正,敢堵在杨家门口大放厥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