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泓心情大好,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扔给了下人。
“是。谢王爷赏,小的这就去办!”下人惊喜地拿到了赏钱,立刻干劲儿十足地说道。
谢道韫气质雍容的,走回她种着一棵大柳树的别院。
一阵清风吹来,柳条随风微微摆动。
别院内,一股脑跑出来二十多名丫鬟,有的拿温暖的湿毛巾,有的拿麒麟炭小火炉,有的拿兔毛披肩……全都踩着小碎步,赶到谢道韫身前伺候。
“三十多年一枝柳,如今已亭亭如盖。”谢道韫失神地喃喃道,思绪回忆起了自己十五岁的那个夏天。
状元楼上,玉京城本地的世家望族的考生,写了一句上联:“东鸟西飞,此地凤凰难下足。”
暗讽外地考生,就像是不知方向的飞鸟,根本不配来玉京城这种凤凰的栖息地来落脚。
跟随父亲进京陪考的苏山海,见了这上联,当场挥毫泼墨,写出下联:“南麟北走,满山禽兽进低头。”
表示外地考生来到玉京城,就像是麒麟进入北方的森林,玉京城本地的考生,就像是普通飞禽走兽一样,见了外地考生,只配低头认输。
属于是将玉京城的子弟全骂了。
谢道韫扶了扶儒冠,来到苏山海桌前,一拍纸扇:“喂,你很拽啊?”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苏山海。第二,我不是拽,我还很谦虚,我的才学比山还高,比海还深,这是事实,我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我有什么办法?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呀?”
“我?我叫柳宗元!我学的是知识的祖宗,参悟的是道理的真元!”谢道韫也有样学样,用吹牛的方式,介绍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柳兄弟的腰,倒是像柳条一样细。”苏山海说着,一把搂过谢道韫的小蛮腰。
“啊!”
谢道韫十五年来,第一次与外人男子有肌肤之亲,当场就尖叫了一声,头上的儒冠滚落,如瀑青丝顺流而下,露出了满面绯红的女子姿态,落荒而逃。
那是谢道韫此生,最狼狈的一段记忆,也是她最不愿忘记的一段。
……
两天后,苏山山拿着一封公文,来到了靖安王府。
“因为献王一党的一众官员集体求情,陛下赦免了除刘徳化以外的所有锦衣卫,这是三法司的判决书,本该送去北镇抚司的,我不愿意去,反正你也算北镇抚司的人,交给你也一样。”
“你拿着这封文书,去诏狱提人就行了。”苏山山将公文,递给了柴安。
“放都放了,为什么要留一个刘师父?”
“不论真实情况是怎样的,这案子终究是牵扯到了破坏两国和谈,这种不能碰的底线,那就必须要有人死。刘徳化从秋后,改判成斩立决了。”
“啥?”柴安一听,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