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海抬手制止了两人的斗嘴:“别吵了,是我在临行前,跟无涯交代的,不管柴安来北镇抚司之后做什么,都不要阻止他。”

“对了,厂公,柴安在第一次来北镇抚司报到时,说有事儿要跟你说。”洛无涯汇报道。

“哦?什么事儿?”苏山海问道。

“不知道。”洛无涯非常自然地回答。

“你就不会问问吗?如果事情要紧,可以给我们飞鸽传书嘛。”秦毅抓狂道。

“柴安要跟厂公说的事儿,我怎么能问?司里的信鸽,也不能用在办案以外的用途,这是规矩。”洛无涯语气中,满是对秦毅的嫌弃。

“好了,我大概能猜到柴安想找我说的事儿。”苏山海再次阻止了二人的斗嘴。

……

柴安一行人,刚走近风月楼,便听到楼内传出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优美歌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柴安细听之下,发现这勾栏歌曲的唱词,居然是写给杨玉娆的《思娆》。

一行人在风月楼的门外,发现有个蓬头垢面,哈欠连天的叫花子,就躺在路旁的一张破席子上。

能来风月楼消费的,都是绝对的高净值人群。因而,在叫花子前方放着的破碗里,也装着不少的银锞子。

赵大宝看了一眼,不禁咋舌:“这儿可真是要饭的风水宝地,他这一晚上,要到的银钱,比俺当差一个月的俸禄还高哩。”

“行了,快进楼吧,咱们是来消费的,不是来讨饭的。”柴安一看赵大宝在那,羡慕叫花子,都快走不动道了,赶紧催促道。

见到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进楼来,不论是觥筹交错,左拥右抱的客人,还是莺莺燕燕,柔媚春光的姑娘,全都神态自若,不但没有像普通平民见了官差那般紧张局促,反而会有一些轻视和厌烦的表情。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纨绔子弟,一手拿着一只银质镶嵌宝石的酒壶,另一只手搂着一个身材较好的姑娘,由于酒醉,踉踉跄跄地走下楼,路过柴安他们一行人时,满脸嫌弃地说:“怎么穿狗皮的,也敢来这儿啊?消费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