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略一思索,觉得吹些高雅的他也不会,还是吹流行乐吧。
他脑子里流行乐很多,但此情此景,却莫名其妙冒出周董的菊花台,于是启唇吹奏,笛声幽咽,凭河而起。
一曲罢,郑姝低头抹泪,“先生,你心里藏的有事。”
陈锐愕然:“我能有什么事?”
郑姝道:“我也不知,可笛声听了叫人想哭。”
陈锐沉默,都说乐为心声,他远离故土独自一人到此,此生再不可回,即便平日不去想,但此时此刻也难免真情流露。
他不想流入悲伤中,因此朗声笑道:“许是我吹错了。既然这样,那就不吹了。瞧这水多清澈。”他脱下鞋袜,坐船头让脚入水。
郑姝瞧得格外心动,也脱下鞋袜,陈锐问道:“你脚上的伤好了么?”
郑姝举起右脚,小脚丫划个圆圈,“这个脚是好的。”
说完也伸入水中,船行悠悠,两人欢声笑语,陈锐来自后世,见多识广,笑话也多,逗得郑姝咯咯直笑。
一个下午,他们沿河漂流好几里,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陈锐闻着身旁姑娘的馨香,当真想一直这么走下去,不回去算了。
陈锐命船夫掉头回去,很快靠岸,两人相陪半日,终须一别,但两人心中尽是不舍,谁也不肯提出这话。
上岸后陈锐道:“天色已晚,要不吃过饭再回去吧。”
郑姝笑道:“好。”
两人去食堂打了饭,虽然粗茶淡饭,但郑姝吃得津津有味,她尽量吃得慢些,但总归要吃完。
天色已经黑下来,陈锐虽不舍,但也知道一个姑娘家在外多危险。
于是道:“我送你回去。”
郑姝歪头笑道:“你送我进城吧,这儿太远,我有点害怕。”
“好。”
两人很快去取了装订好的论语,坐上马车,往城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