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暴富的胖子神游天外,“我要去看杂耍,还有猴子!”就着唐伯的臂力托高,他小心贴好窗棂上福字,小手按压着米糊处加强粘性。
巧手剪出来的“春”字窗花,轻轻摊开,小宝拎着两边,给人递高高,最后是红灯笼,秦修远忍不住加入,举高让一人挂一边,不偏不倚。
挂完灯笼,娃娃搓搓手跑进暖和的屋子里去,受不得风的望舒歪在扶手椅上,手边是放了银钱的香包,和一旁的婆婆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秦修远回长安的事。
“路上不好走,太冷了。”望舒不想人走。
王氏看着活泼的孙子孙女开开心心跑进跑出,心里发苦,“这次我跟他一块走。”
“婆婆,既然递了消息出来,说明那边等可图的利益,暂时来看没事的。”
王氏摇摇头,“男人狠起心来,你想不到。”
以远儿对儿媳的百依百顺,儿媳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夫君亦可为屠夫。
“他这几年愈发不喜十一。不管十一读书多好,练武多刻苦,他回来不问半句。”
原因不言而喻,望舒没有接话,姨娘和子女凭着男主子施舍的宠爱过活,争宠失宠,妾生子啥的,她前世只从电视上和小说里看过,这辈子家里的也就她婆婆独一份,混进权贵后宅。
“十一和他感情不好,也是好事,以后跟婆婆你亲。”望舒安慰眼泪摇摇欲坠垂下头去的婆婆,“始终是好的。”
小十一小时候可俊得不得了,琉璃般的眼珠子骨碌碌,肉乎乎又不显壮,秒杀自家这个鲁莽壮汉派头的儿子。
进来的绛色袍服男人隔绝她上下打量自家儿子斤两的视线,跟在市场扯布匹时来回挑剔的眼神一模一样。
筹备一旬的重头大餐,如流水一般呈上来,春杨带着小青小绿依次上菜,煎炸焖炖煮,荤素搭配,遥城雍州荆州并洛阳的菜式通通都有提现,色香味俱全,两张四方桌拼接起来铺了喜庆的新春字样红棉桌布,十六数的花开富贵的盘碟满满当当围着中间的洛阳燕菜并金灿灿的锅贴饺子,望舒这侧有她最爱的炸小酥肉和红烧鱼块,娃娃跟前则是手撕咸鸡和香焖豆腐,留给秦修远的则是菜干扣肉并酱牛肉,一一用心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