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洗漱一个多时辰,连女人胸前都没能留下半个指印啥的,看来将军除了能打胜仗,没人点头是半点色心不敢起,不知是说他体贴病人好还是枉为大丈夫好。
还是让人一个劲送冰冰凉的炖梨汤,从口到身,汤水蕴藉,能使发热的身子稍稍凉快些。
地龙烧得旺,望舒生气,“太热。”偏要男人开了窗户,一条凉飕飕灌冷风的缝,说透气。
只人咳得厉害,不过两日,背后助痰的穴位被虚掌拳出青紫来,咳疾不好,胃里难受,气管不顺,便吃不下,吃不下,人好不了。
春杨做了碗燕菜羹,男人捏着勺喂她,把柔情揉碎在哄她的声里,一次两次,第三次:“舒舒,再吃两口。”
“会吐。”少了牡丹花的燕菜,颜色丰富,用米粉调了鸡汤,嫩嫩滑滑的,看着是好吃,到她嘴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会,你试试。”男人重舀了半勺,皱起来的眉间能夹起夏日的蚊虫,声音还是软和哄着。
唉,望舒闭了眼由他往里喂,食之无味,像吞沙般机械咽下去。
夜里男人戴着口罩去见了儿女,回来进了门便摘下来,拥着她抚背,说着白日里的信件内容,并些长安攻城的琐事。
“……潼关要塞暴雪封路,人迹不通。韩城作为卫城,又被韩城王回马枪夺了回去。其他三向我们筑了房屋,每天在城下生火煮面或咸肉粥,操练,时不时推着攻城木撞击,城里兵将射出的箭远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南门有几处破破烂烂,我们也不着急了,待到一月最冷的时候,我就要去城外守着了……”
“……牺牲点人攻进城并非难事,只舒舒你说的,大辽和大氏兵将耐寒,我们得从长打算,未雨绸缪,你想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