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下首的秦修远冷冷盯着母亲跟前的桌角,浑身散发出冲天的戾气,没什么,没教养?他的妻子儿女被外人污蔑得还不够,自己人还来当面捅刀子?!!
他抬头让上面的母亲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愤怒,不满,坚定,嗜血,“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愿战服输。若敢伤及家中妇孺,但凡我剩半口气,使唤得动一个人,我必株连其亲族。母亲,他们是你的儿媳和孙辈,你可以不认他们,却不能说他们半句不好!”
气氛骤然紧张,此言一出,内室死寂。
王氏吓得大气不敢喘,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她这个儿子能一步步和大将军分庭抗礼靠的完全不是什么乱传的“好运气!”
接着是笃定从容的保证,秦修远循循善诱,“母亲,如今有我在,天下有谁敢欺你?你养好身体,等着他捏着小十一来求我的那一天。”
一声母亲,王氏惊惶出走的心回到半路,她慌乱抹掉蹦出来的眼泪,余惊让她声音稀碎,“……好…好……”
秦修远朝外一问:“你以往总爱说舒舒不足,如今她为我生儿育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于母亲身份,亦未有半分不足。你不信,可以问其他人。”说着自己提供证人,往外一唤,“师傅。”
隐形人唐伯从门后走出,“夫人以身作则,教子女有方。”
秦修远的语气和缓下来,接着说:“稚子何辜。母亲,谁家祖母那样甩脸给娃娃看?”
稚子何辜,稚子何辜,余音悠长责问,王氏讷讷,“那我去看看大宝二宝。”
那最好不过了。
秦修远引着亲娘进了正院,越靠近越有有柔婉歌声隐隐传来,“……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莲叶深处谁家小儿女,隔水笑抛一双莲…”
越唱越低,最后时不时哼着那句,“莲叶深处谁家小儿女,隔水笑抛一双莲…”